其中就包括庞大的宗藩宗室!
尽管行宗室限禄法,在天启五年的五月初敲定,江西道御史田珍疏陈限禄一法,明确了以万历四十八年见给之数禄银二十万六千为额,根据各府宗室多寡均定,除去亲王本人定额外,以现在人数为准,日后子孙增多,止在原额内均支,要在禄支不滥,使得中枢国库得以卸掉部分负担。
此事敲定在西苑落水案之前,外朝有司已开始推动明确。
但是大明宗藩宗室的问题,在朱由校的内心深处,还远远没有得到真正解决,大明想要拯救回来,其中一项就必须解决宗藩宗室问题。
而革新此等弊政的,就要从朱由检开启。
朱由校要先将朱由检给调教出来。
皇帝是想都别想了,今后就做宗人府的宗人令吧!
涉及革新宗藩宗室诸事,这不止是朱家的家事,更是大明的国事,此事倘若解决不好的话,必将影响到大明的国运。
“魏伴伴,明日你就离京吧。”
朱由校收敛心神,没有理会朱由检,反看向魏忠贤说道。
调教朱由检,这绝非朝夕间的事,要慢慢地来。
毕竟朱由检的性格已经养成,想要改变他,就只能拓宽他的眼界,让朱由检知道一点,在大明之外还有广袤天地,在大明之外还有众多机遇与挑战!
靠口舌妄想改变一个人,那是很可笑的。
朱由校不会干这种蠢事。
既然身处在大航海时代下,那么朱由校想要的就不是一个大明,他要叫跟外界完全脱轨的大明重新涉足进大航海,成为这个时代的霸主!!
秋叶海棠必须实现!
但朱由校想要的还远不止秋叶海棠!
朱由校想要的更多!
不过既然想要的多了,那就要有更多的耐心和准备,饭要一口一口地吃,路要一步一步地走,毕竟大明欠下的债太多,朱由校要逐一解决好才行。
“皇爷,您难道不要奴婢了吗?”
而在朱由校思虑之际,魏忠贤却惶恐难安,趴在地上红着眼说道“奴婢知道错了,奴婢先前被猪油蒙了心,奴婢……”
“说完了吗?”
见魏忠贤这样,朱由校向前探探身,语气冷冷道“说完了就给朕记在心里,而不是只靠嘴去说,朕先前就跟你讲过,朕给你的,才是你的,朕不给,你不能抢,过去怎样朕不追究了,但你要记住一点,朕的耐心是有限度的。”
“奴婢至死都铭记于心!”
魏忠贤叩应道。
同时心底也暗暗松口气,原来皇爷不是想配他。
魏忠贤太清楚配意味着什么。
离开了紫禁城,离开了天子,那他什么都不是,他的下场会很惨!
“领着东缉事厂的人,去洛阳,朕甚是想念王叔,将王叔一家都给朕请回京。”
俯瞰着魏忠贤,坐在宝座上的朱由校,言语间带这些冷意,“若是连这件小事你都办不好,就不用回京城了。”
福王?!
这下不止是魏忠贤,乃至是朱由检,心底都难免生出惊意,为何好端端的,天子要召福王一家进京啊。
要知道宗藩不可轻易回京啊。
难道西苑落水一案,跟远在洛阳的福王有关?
这不可能吧!!
一时间魏忠贤、朱由检的心底掀起阵阵惊骇。
“下去做事吧。”
朱由校却没再看魏忠贤,摆摆手说道。
“奴婢遵旨。”
难掩惊意的魏忠贤,当即作揖拜道。
但是在魏忠贤的心里却明白,在他离开京城前,有些事情就必须要做好,不能给天子留下烦恼。
这一刻,魏忠贤的眸中掠过一道寒芒。
反观站着的朱由检,此刻尚未从惊骇中走出,他想不明白的事情太多了,原以为到刘太妃这里,事情就算告一段落了,可是看自家皇兄的意思,事情还远没有结束,一切不过是刚刚开始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