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她便迫不及待地起身。
厢房之中仅余必需的桌椅,一应杂物都已撤去或是堆放在戈宁无法触及的角落,她拄着精巧的拐杖顺利而快速地穿过隔扇走向屋内。
云起云舒亦步亦趋的跟在她身边。
萧松烈有心劝她坐下歇息,又怕说出口后等来她可怜兮兮的神态,委委屈屈的问他是不是嫌弃她没用。
思及此,萧松烈望着她的背影扬声回道:“灵州雨水丰沛,多备些换洗衣物便是。”
戈宁应了声,指挥云舒挑出深色衣衫鞋袜,正待继续时,她想起什么,忙转过身问:“是江南道的灵州还是陇右道的临州?”
萧松烈咽下茶水,吐字清晰的回:“江南道,灵州。”
戈宁闻言深深吸气,低呼一声:“糟了!”
萧松烈搁下茶杯,偏头看去:“怎么了?”
戈宁顾不得收拾衣物,她急得直跺脚,懊悔道:“都怪我粗心,竟是连还愿都忘在了脑后。”
不祥的预感急速冒出,盘旋在萧松烈脑海中,他倏地抬起眼眸,紧盯戈宁。
戈宁缓步走向萧松烈,自顾自的解释:“灵州的灵山寺很灵验的,远近闻名,我特意去那里请愿,求菩萨保佑你平安归来,如今你回来了,加官进禄,再好不过,合该要去还愿才对。”
萧松烈面色微变,语气严肃:“你何时信这些了?我能从边州回来,靠的可不是菩萨,还愿……不还也罢。”
“呸呸呸!不许对菩萨不敬。”
戈宁紧张不已,她快走两步到萧松烈身边,连忙去捂他的嘴,防止他再说些什么得罪菩萨的言论。
浅淡的暖香再次涌进鼻腔,软乎乎的掌心紧贴上他的唇。
萧松烈连呼吸都不会了,他瞪了一眼戈宁,慌忙拽开她的手。
戈宁蜷了蜷手,缓解胡髯扎上肌肤的痒意,轻拍他的胳膊以示警告:“小心菩萨听见。”
萧松烈见她神情认真,嗯了一声算是答应了她。
戈宁满意了,继续道:“我原是不信的,谁叫商队带了消息回来,大家都说你……我太害怕了,实在没法子才跟着嫂子们去了灵山寺。”
眉眼舒展,她笑着说:“菩萨慈悲,终是不忍心见我们夫妻分离。”
回想起自己当初听闻村里传出夫君阵亡流言时的恐慌,再对比眼下富裕幸福的日子,恍如隔世。
心随意动,戈宁扶着萧松烈的肩头走近他,丢开拐杖,侧身坐在他的腿上,双手紧紧环住萧松烈的颈项。
萧松烈僵硬地坐在凳子上,不敢动弹分毫。
“现在这样就很好……”
轻轻靠在萧松烈颈窝,戈宁满足的轻笑两声,低喃一句。
温香软玉颇为依恋的紧抱着他,温热吐息喷洒在颈侧,体内热血控制不住地横冲直撞,急速上涌,萧松烈只觉无比的煎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