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予墨一滞,她好讨厌感冒,讨厌鼻塞,呼吸不畅,眼里是?没完没了的梅雨季,一直弥漫着水雾。
“你有什么好对不起的,感冒跟你没关系。”
她语气嘲弄。
傅砚礼嗓音低沉,说:“那件事是?我做的不对,没想要你难过,只是?事情生?,他不堪托付,与其看着你选错人,不如选择短时间的难受,你难过,我也?并不好受。我以为我做的事正确的,但正确不一定是?对的。”
他停顿。
林予墨睫毛在颤动。
“我没有要替你的人生?做决定的意思,我只是?希望你过得开心?,让你产生?这样的感觉,我很抱歉。”
“到最后,没想到反而是?我让你难受。”
退烧贴的包装纸袋还没扔掉,在他的手里,展平折叠,细碎的声音,像是?无名?的呜咽声。
“我承认我做得并不光彩,对不起,我想过,如果他拒绝,不为所动,我会为他提供更多的便利,但他没有,我认为他不值得你喜欢。”
“这么说听起来冠冕堂皇,所以事实是?,他同意时我松了口气,我有自己的私心?,我不想你们在一起。”
是?真的松口气。
如同劫后余生?,庆幸也?侥幸。
医院的一直在叫号。
傅砚礼说完好长一段话。
林予墨在听,从他的对不起开始,心?脏就小幅度地拉扯着,她偏头去看他,问:“为什么,因为喜欢我吗?”
傅砚礼看着她的眼睛,承认,说:“嗯。喜欢你,也?知道你不喜欢我。”
“我什么时候……”
林予墨想起刚搬宿舍的时候,她跟自己新?室友的对话,她那时候的确不喜欢他,拿他当哥哥。
她以为他也?一样,当她是?妹妹。
所以他喜欢自己,比她想象中更早?
意识到这个事实,她也?没有多开心?,有其他的情绪堵着,没什么波澜。
林予墨在努力消化?他这段话,她沉默半晌,许久才继续说:“这段时间我还挺难受的,在想,要是?真离婚的话,这么多年的感情是?不是?都?没了。”
“还想难怪有些?人宁愿做好多年的朋友也?不跨出?那步,是?怕结束的时候,失去的不仅仅是?一段感情,还是?友情。”
“你走了,我还住在那个家里,刚开始挺不适应的,跟你有关联的东西总可以让我想起你,但我现在已?经尝试着去习惯,习惯没有你的生?活。”
她吸下鼻子,用没有在输液的手,指腹揩掉两边的眼泪。
“我觉得我适应的还挺好的。”
她呼出?口气,这十几天怎么过的,只有她自己清楚,不是?他现在突然回来,做些?对她好的举动,说一段早该说的话就能和好如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