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中的大興安嶺沉寂而又莊嚴,偶爾能聽到林中傳來一兩聲鳥鳴。
昏昏沉沉之間,兩個半小時已到。
大巴停在商貿街,米莉和江濤兩人隨著其他乘客一起下了車。
商貿街即使這個時候也亮著燈,她們沒有再打車,在附近找了旅店將就一晚。
第二天上午,兩人訂好中午12點出發去華國最北點景區的大巴,騎著共享單車在城中轉了一圈。
漠河的建築大都以淺色為主,淡黃色、肉粉色偏多,許多高樓上立著圓圓的尖頂,很有當地特色。
臨上大巴前,兩人在城中隨意找了一家餃子館,吃了頓餃子。
意外的,商家並沒有因為臨近旅遊旺季而漲價,菜單上的小菜價格和尋常的飯店沒什麼兩樣。
下午,米莉在華國最北點打卡時,還看到河對面俄國的村莊,幾個抽著煙的外國老頭向他們招手。
或許是因為現在的天氣還沒有那麼寒冷,那些招牌的打卡項目米莉都不能體驗,例如潑水成冰、滑雪。
她只好在鹿園餵了一天的馴鹿。
園子裡的馴鹿們個個有著巨大的角,毛色微微發白,身體肥碩,而且親人。
米莉買了一小筐的玉米粒,不一會就被團團圍住,等到她掙扎著將筐子救出來的時候,裡面的玉米粒已經所剩無幾了。
而一邊正在嘲笑她的江濤也被幾頭馴鹿圍攻,筐子裡的食物不一會兒就被消滅光了。
她灰頭土臉地從馴鹿的肚子下鑽出來,和米莉相視一眼,全都笑了出來。
回酒店的路上,她們選擇了步行。
江濤在路邊買了塊熱騰騰的烤紅薯,嘶哈嘶哈地吃著。
漠河的夜晚來得更早一些,在下午五點快到六點的時候,天就已經微微黑了。
吃著紅薯的江濤突然道:「其實人不一定必須要有一個工作,不是嗎?」
米莉愣了一下,看向她。
「這些話我說出來都覺得很傻,」她摸了摸自己的臉,笑起來,「如果你是我爸媽,或者我從前認識的人,我肯定不會說這些。」
路邊的路燈一個個亮起,米莉靜靜聽她講話。
「這塊土地上的孩子——我是指大多數的家境普通的孩子,是沒有玩的時間的。」
「剛生下來要比別人家的孩子先學會說話、走路,早早的進入幼兒園,再靠父母托關係早一年上小學。」
「小學畢業要提前學習初中的知識,上初中要報補習班、特長班,考上高中就要計算高考倒計時,所有的周末都背課外班填滿。」
「高考結束要拿到駕照,上大學也在一直考,四六級、計算機、教資……大學畢業考研考編考公,如果沒考上,就一定要在畢業前找到合適的工作。」
「工作兩年就要找對象,然後結婚,最好還要生兩個,湊個好字,然後開始照著自己的老路培養孩子,一代代就這樣卷下去,最可笑的還是什麼都沒卷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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