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老国公、太夫人,到孙辈的施明辰,都送了一份礼,并送上祝词。
甭管他们真实的内心情愿不情愿,总之面上,礼是送了,祝词也说出口了。
施窈乐呵呵地想,我这些亲戚们,真真儿是出手大方,说话又好听!
施明晖和施明珠没来,但也派了丫鬟送生辰礼。
施窈收礼收到手软,便先存放在甘禄堂的暖阁里,木香和星觅搬运生辰礼,来回跑好几趟。
菡萏院的礼,是施明武亲送来的,傅南君不知闹什么别扭,坐着没动。
施窈离近了,才现施明武的下巴处有一道长长的挠痕,浅得几乎看不清。
她偷着乐,暗暗给傅南君竖个大拇指,大嫂子威武!
迟迟等不到棠溪院的礼,太夫人脸色微微沉。
乐安宁自打从祠堂出来后,便躲在棠溪院,不肯出来见人,太夫人只当她依旧与施窈怄气,连施窈的生辰礼也不来贺。
这夫妻俩,一个荒唐,一个跋扈,倒对上了那句,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老国公轻咳一声:“今儿还要上朝,过两日才封印。晌午、晚上未必能聚齐,咱们就早膳聚一聚,权当为窈丫头贺寿。吃过早膳,你们娘们该怎么玩便去玩。窈丫头,你今儿可要尽兴,还要帮你大伯母好好招待客人。”
“知道了,老太爷和大伯父、三老爷,尽管去忙正经事。”
施窈笑眯眯的。
今天国公府一定非常热闹。
用过早膳,大家正要散了,忽地木槿匆匆从外面进来,满脸焦急,俯身对太夫人耳语几句。
太夫人脸色大变,忍不住惊呼:“上吊?”
众人纷纷朝她望来。
国公夫人郑氏心中不安,坐不住,不由自主站起身问:“老太太,木槿说了什么?可是与明玮两口子有关?”
太夫人看看施窈,面露犹豫。
施窈离得近,对木槿的话零星听了几个字,对太夫人口中的上吊二字却是听得真真的,心中大为吃惊。
乐安宁上辈子遭遇了什么,为何一重生就要上吊?
她忙作关切状:“祖母不用顾忌我,我不忌讳这些个。您说什么上吊,闹得我心慌慌的,瞧大伯母急出一头冷汗,就让木槿姐姐快些告诉我们吧。咱们自个儿猜,倒不知猜出多少个人间惨剧来。”
太夫人松懈一口气,又提起一口气,朝木槿颔:“木槿,你来说。”
木槿顶着众人的视线,如芒在背,忙道:“棠溪院方才来报,说他夫妻两个早膳之前便开始闹了。
先是二奶奶,不知了什么噩梦,一醒来就哭,哭了一会子,冲到二爷的房里,抽了二爷几个嘴巴子,二爷哪里防备她,又身虚气短的,两个人又是吵又是厮打。
二爷脸挠花了,狠掴了二奶奶一掌,二奶奶摔到地上,完了爬起来就回房闩了门上吊……”
施窈心里一声哦豁,这夫妻俩可真热闹,忙惊骇地问:“二嫂子可救下了?”
“救了救了,拆了窗户翻进去救下来的,好险就吊死了!如今他夫妻两个昏迷不醒,一个躺东屋里,一个躺西屋里。剪秋问金嬷嬷拿了对牌去请郎中,海月来甘禄堂回禀……”
木槿话没有说完,郑氏已嗷一声哭了,喊了声“我的儿”
,拔腿朝外面奔去。
她的丫鬟取了披风抱着,追在后面扯着喉咙喊:“太太!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