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桩桩,一件件,全部串联了起来。
在这次会谈之前,江时瑧早就找人查过陆衍,他当时回国建完队后,陈益第一时间就找了叶燃,被叶燃毫不犹豫地拒绝。
然后随便拉了个中单,春季赛打得一塌糊涂,再由陆衍亲自出面,一切都变得合情合理。
叶燃的试训一塌糊涂,全靠陆衍给他一路开绿灯。
在确定叶燃能担任中单后,江时瑧百般阻拦,也还是没有阻止陆衍的决心。
因为他的决心远比江时瑧更加强烈。
陆衍得到了胜利,但他并没有像个胜利者一样,只是淡然地看着他:“当然,那些只是我之前的想法。在知道他这三年受到了怎样的精神控制之后,我就已经决定了,绝不会再让他再落入某些人渣的圈套,我会教会他明辨是非,知道什么是好、什么是坏,就算他将来没有选择我,也绝不可能是你。”
他的态度太正了,江时瑧找不到可以攻击的点。
他找人疯狂查陆衍的黑料,认定他这种人绝对不可能完全清白,企图摧毁他,结果得到的结果却是:陆衍为人端正,从无黑料。
就连那个刺伤陆衍的神经病,烂成那个样子了,在听到他们的目的之后,也是不屑地嗤笑了一声:“你想让我帮你搞陆衍?那你真是找错人了,陆衍没有做过对不起我的事,也没有对不起过任何人,回去告诉你们上头那个人,就算是我这样的烂人,也是有良知、有底线的。”
当时的江时瑧就坐在车上,听到这句话后,他终于意识到这次跟他争抢的是怎样一个强大的敌人。
烦躁,不安,患得患失。
这些从来没有过的情绪折磨了他很久。
他每天夜里无法入睡,头痛欲裂,半夜起身看到那道门,就会想到那天叶燃扑进对方怀里,主动跟自己划清界限的场景。
陆衍是一个小偷。
背地里觊觎多年,偷走了他精心经营多年的成果,还来大言不惭地跟他讨论归属权问题。
江时瑧忽然剧烈地咳嗽了起来,咳得心肺剧痛,他用手帕用力捂住,眼神沉得像一把锋利的刀,“你就这么肯定,叶燃是真的喜欢你?”
陆衍点头,“我很肯定。”
他冷静地看向江时瑧,“我之前不确定,但是现在很确定了。叶燃喜欢一个人的时候,并不是只会付出,他也会索取、生气、跟我脾气,和我说他所顾虑的事情,全然把我当成自己人,毫不顾忌,这种感觉我想江少是不会懂的,毕竟你们从来没有真的在一起过。”
陆衍太懂说什么样的话,对江时瑧来说是绝杀。
他的每一个字,都像刀刃一样慢慢地往对方的心脏上戳,一直到见了血,还要补上最后的一刀重击。
江时瑧没办法呼吸了,用力捂住心脏,忽然又笑得讽刺:“他喜欢了我三年,你是真不介意,还是假不介意?”
陆衍没有说话,而是拿出手机一番操作,然后将转的界面递给江时瑧看,出去不到一秒,立马被叶燃点赞,“被这样的人喜欢确实很安心,也难怪江少当年不拒绝,也不回应,我想我也没什么好介意的,说不定更介意的人是江少才对。”
江时瑧瞬间脸色煞白,手指都在抖。
他厉声道:“滚出去!”
陆衍没有任何迟疑地起身,慢条斯理整理好领带,“江少身体不适,那我就先告辞了。”
他拿上资料,漠然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