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在决定把方法分享给大家,咱们家就没想过再多拿半两!都是乡里乡亲的,我家采苹说,不能吃独食,得告诉大家!”
“告诉大家后,生怕大家挖断木薯,我们全家男丁都上山一起挖了。采苹还亲自教大家怎么切和泡,忙前忙后的,都是为了村子。”
“听听!听听!”
叶里正上前呵叱村民,“再说,山上的东西不是什么大家的,而是无主的!除毒方法告诉咱们是情分,不告诉是本分。”
“人家不藏私,把方法告诉咱们了。你们竟然还想反咬一口,还是人么?”
“大全家就算再分一份,平均下来,咱们也不过是少拿一二两。少吃一口就饿死了?更别说人家本来也没想过分!”
村民们被说得满脸羞愧,特别是那些质疑的。
是啊!山上的东西本来就是无主的,人家这么大方了,他们竟然还挑人家的刺,太不是人了。
刘得财神色不好,最后嘿嘿一笑:
“里正叔,我也不过是说出心中的疑问而已。”
“毕竟东西就在这里,怎么分,总得有个说法,对吧!”
“你说不该分,就不该分。说该分,咱们也毫无怨言,是吧?”
叶里正瞪了他一眼,没说话。
叶老头却冷笑:“你说的都对。得财跟你爹一样,总是这么爱要‘说法’!”
叶采苹这回也找到关于刘得财的记忆了。
刘得财他爹就是三十年前,跟叶老头打架的人。
当时轮到刘得财家的田地灌水,结果那天他们全家走亲戚了。
叶老头想着时间不等人,便跟里正说,先灌自己家。
刘得财一家回来后,见叶老头先灌了,便跟叶老头要说法。
吵着吵着就打起来了,最后推倒了当时怀孕的叶老太,害得原主一出生就病歪歪的,差点没命。
因着此事,两家结了仇。
刘得财他爹早些年嘎了,刘得财继承了他老子那一分不让,天生爱挑事的性格,是村里出了名的搞屎棍。
叶采苹冷冷瞥了刘得财一眼,不再分村里的木薯,早在她的计划之内。
既然把方法教了出来,那就得捞个好名声回来。
要是再分一份,那便是好事做了,反而落了个埋怨。
在这个时代,想从村子里走出去,一定要把名声积攒下来。
现在经刘得财这一闹,他们家对村里的恩情反而显得更大了。
“采苹。”
叶里正走过来,低声道:“今天这事委屈你了,但你做得很对。放心,叔不会让你们吃亏的。”
叶采苹:“??”
叶里正已经转身,对村民们大声道:“来来,快排好队分木薯吧!”
村民们连忙抢着排队。两条队长长的,乌央央的一片,吵闹声,打骂声彼此起伏。
“二蛋,你哪有12岁了?到你大全叔那边登记。”
“谁说我家二蛋不够12了,你瞧他又高又壮,一看就是十三四岁的娃了。”
“回去拿户籍书来!去去去!”
听到要回去拿户籍本来,那些原本想蒙混的半大孩子一窝蜂的跑了,排到叶大全那边。
叶里正看着这混乱却有条不紊的场面,欣慰地点了点头。
很快,半个时辰后,所有村民都拎着一袋木薯,喜得眉眼都是笑。
家里人口少的,领个六七十斤,人口多的,领了五六百斤!
就在人群将散未散时,里正老伴笑眯眯地走到叶采苹身边:
“咱们能分这么多木薯,都是多得你,这是谢你的。”
说着,把一个布袋塞到叶采苹手里。
叶采苹打开一看,竟然是一小袋糙米:“婶子,不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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