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怀生和阮樱见了一面之后,心情极度复杂。
看着周围的色调,他清楚意识到,阮樱就是他女儿,且还是亲生的。
尽管他一直都不知道。
这种感觉不亚于,临死之前突然现自己还有一大笔遗产要继承,而那时候的寿命已经来不及续下去了。
宁怀生垂着头,呆愣地盯着自己的掌心,半晌都缓不过神来。
从他亲妈带着他来到宁家门口,他本以为自己这辈子也就是这样了,不是当个混吃等死的私生子,就是当个无名无分的透明人。
知道自己还能有一丝价值,他就一直在找真相,为此他只逢场作戏,从不留子。
却没想到,到头来被人算计了一把。
对于突然冒出来一个成年的亲生女儿,宁怀生起初是不信的,但事实就摆在眼前,他也不想抵赖。
是他欠这孩子的。
不知过了多久,门外的灯亮起来,预示着天黑了,有人也要下班了。
今天晚饭依旧按时送过来时,宁怀生则很反常。
以往吃饭时,宁怀生皆是一副爱吃不吃的样子,现在却是积极吃饭,碗里更是干净的像是洗过一样。
这让送饭的警察看的很是新奇。
不过,他也听说了宁怀生已经开口,还提供了不少有用信息。
这在旁人看来,宁怀生这是想活着了,他想坦白从宽想减刑了。
只不过,真相到底是因为什么,也就宁怀生他自己知道。
他这是对阮樱心生愧疚。
自己犯下的罪,自然有司法机关依法处置,但只要他侥幸没死,还能或者出去的话,他总得想办法活着。
他要赎罪。
然而,这份情绪也只存在几个小时。
外面留下来值班的警官只剩下零星几个,宁怀生这里只要活着,双手双脚控制行为,也不怕他凉了。
此时,已是深夜。
寂静无比。
宁怀生逐渐陷入了沉睡中。
穿过一丛丛迷雾,宁怀生眼前的场景一变,周遭的医疗仪器,让他不禁联想到医院的手术室。
可能是有人准备动手术吧,他这么想着。
不多时,便有两个人抬着一个黑色皮箱进来,黑黑眼,口中却说着英文。
宁怀生有些不明所以,他抬脚想要离开,却现自己像是被人圈在一个圈子里,最多能挪动几步,想要做别的是根本不可能了。
没办法,宁怀生只能站在边上,看看他们准备要做什么。
这两人没让宁怀生等待太长时间,说了没两句,一人就直接掏出弹簧刀将黑色皮箱三两下割开来。
两秒钟后,宁怀生便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脸庞。
这人是阮樱。
宁怀生当即脸色一变,他想要大声叫醒阮樱,却现他们根本就听不见自己的声音,这让他更加无力。
他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
原本可有可无的看戏状态,此时对于宁怀生而言,却是内心焦灼不安,他不知道他们即将要对阮樱做什么。
一针管的麻药扎进阮樱的血液里。
这样的疼痛,阮樱都不曾清醒过来。
看到这两人熟练的操控着手术刀,以及碘伏大面积的在阮樱的腹部等几个重要器官处大量的涂抹。
这一刻的动作,直接证实了宁怀生心底的猜想。
他们这是在非法转移阮樱的器官。
尽管宁怀生声嘶力竭的吼叫着阮樱快点清醒过来,亦或是咒骂这两个人的血腥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