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好好做事,老天爷不会辜负的。”
“孙女明白。”
……
阳光照入床幔中,韫棠一夜睡得安稳。
她睁开眼眸,晨起懵懂间,一时忘了自己身处何地。
直到转眸对上了裴晗的目光。
“醒了?”
梦中人的声音与眼前人重合,韫棠坐直了身,墨发倾泻如瀑。
她惊觉自己身上不知何时换了寝衣,是新制的,衣料舒适轻盈,并非是她的。
“侍女换的。”
像是猜中了她的心思一般,裴晗道。
韫棠耳后有些热,锦被下的手捏紧了衣摆。
“可有什么要同朕说的?”
“没有。”
韫棠干脆道。
昨日让人听了墙角,此刻不想再说。
裴晗也不恼:“那便在此处好好想想。”
他要先去内阁议事,高全仔细叮咛了在后殿侍奉的宫人。
韫棠以指梳着发丝,裴晗的意思,大有不放她出去的架势了?
侍女送了一套崭新的衣裙来,缀玉嵌珠,绣工非常。
采梨和采桃很快入殿中服侍,见到韫棠都松了口气。
韫棠不习惯生人近前,让其余侍女都退下。
“是,奴婢等告退。”
梳妆更衣的当口,韫棠才有闲暇打量这座殿宇。
屋中一共三间,黄花梨雕花的百工拔步床外,是一架华贵的琉璃屏风,每一扇精心雕绘不同花式。
当中一间,摆了一张同色嵌白玉的黄花梨圆桌,以多宝架隔断。
地上皆铺绒毯,鎏金双凤莲花纹的五足香炉内点着韫棠喜欢的香料。
卷起珠帘,最东边那一间开了八扇衣橱,紫檀的梳妆台上,妆匣首饰琳琅满目。
韫棠坐于镜前,对采梨道:“随意梳个发髻即可。”
新换上的樱色襦裙配以苏绣,华美绝非凡品。
采梨虽按韫棠吩咐仍梳云髻,却忍不住动了些巧思,令寻常的云髻变得别具心意。
妆台上摆出来的几套头面已然难以抉择,更不用提匣中的。
韫棠道:“就用昨日的即可。”
那支紫玉步摇簪上,倒很是相配。
“小姐,可要吩咐人传膳?”
梳妆毕,像是殿中为首的一位侍女在珠帘外询问。
韫棠道:“不必,本座要回尚仪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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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是姜家大小姐外,韫棠亦是宫中正五品的尚仪。
为首的几名侍女当然识得她的身份,见她要离开,一时犹犹豫豫,守在殿门外不敢让路。
韫棠客气道:“怎么,陛下有说本座不能回尚仪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