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还是找中间人打听一下的好。”
章渊说着,抓起电话拨了一个号码。接通后,他说了几句,脸色却越来越严肃。
等他挂了电话,郑辛立刻问:“怎么了?”
“语焉不详的,有古怪。”
章渊肯定地说。
他思索了片刻,忽然“啪”
地扣了一下桌子,像是下定了决心:“反正到年底了,这项目先缓缓,以防有变。”
郑辛提议道:“既然这样,索性提早几天放年假吧,这阵子大家都很辛苦,趁机休息休息吧。”
年假的消息,自然收到极热烈的反响。
公司上下一收到邮件,立刻像打了鸡血一样,到处弥漫着兴奋的气息。
除了几个手头项目比较紧张的组以为,大部分的员工都自发自觉地投入高效率的收尾工作,以便早日开始享受这天上掉下来的假期。
章渊作为董事长,理所当然不会这样轻松。他心里惦记着风向,每日早出晚归,倒比平时还要忙碌。
某日直到夜里一点多,章渊才一脸疲惫地踏入家门。
郑辛本来躺下了,却没睡踏实,门一响他就睁开眼睛,看见章渊脸色有些难看,什么都没说,起身倒了杯水给他。
匆匆洗完澡,躺在床上,章渊揽着郑辛,下巴埋在他肩窝,一动不动。就在郑辛以为他睡着了的时候,章渊忽然说:“明天你去公司把手头的事交接一下,以后就别再管这项目了。”
这话说的毫无预兆,郑辛一时没反应过来,想了一会儿才问:“出什么事了?”
郑辛明白章渊这么说,当然不会是什么争权夺利的把戏,一定是他预感到了什么,才急着将自己往出摘。
但章渊只摇摇头,没有回答他的话:“我还不确定,不过看样子形势似乎不妙。”
两人都没有再说话,一种紧张而不安的气氛弥漫着。
前路如何,是惊还是险,是生还是死,谁也不知道。在这样的情形面前,他们都有些无能为力,能做的也只有等待局势明朗,然后随即应变吧。
很快到了新年,章渊和郑辛都留在a市,两人一起度过。
“不用陪你母亲吗?”
郑辛问。
章渊沉默了一下,然后说:“现在这样子,我怎么走得开。”
说完,似乎是嫌气氛太沉重,他笑了笑:“记得去年这时候,我说过想和你一起过年,这算是心想事成吗?”
郑辛闻言大笑:“看来今年我得求章总再多许些愿望才对!”
“一愿有惊无险,”
章渊微微笑着,顺着他的话道,“二愿风平浪静。”
说道这里,他伸手抚摸着郑辛的头发,一字一句缓缓道:“三愿,阿辛此生得偿所愿,永无伤痛……”
郑辛心中一动,转头凝视他,却见章渊一双眼睛深沉如夜色,看不到底。
如许情深。
大年三十那天,章母打来电话。章渊说了一会儿之后,讲电话递给郑辛:“母亲要和你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