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们退休了,就这样。”
章渊忽然握住郑辛的手説。
郑辛心中一震,愣愣地看向章渊,惹得后者一阵轻笑,伸手将他揽到身边,结结实实地吻了下来。
“还在外面……”
郑辛挣扎着。
“管他呢。”
章渊却不在意,那样子似乎恨不得有机会昭告天下一样。
当夜明月正圆,古镇某个宅子里,有人一夜未得眠。
作者有话要说:真想知道这章什么时候能显示在前台……
22、遇半仙
由于头天晚上的运动过于激烈,第二日两人都没能按照原计划早早起床,拖到日上三竿才不情不愿地穿上衣服出门。
小张相当机灵地什么都不问,默默替两人准备好了食物。
吃了饭,郑辛和章渊想起小张说过距古镇六公里左右的地方有座古庙,一时兴起就打算去看看。
拿着地图出发,驱车二十余分钟,看见一处规模不小的建筑,名为中都寺,正是目的地所在。
时值中午,寺门处颇为清静,偶有善男信女前来许愿上香,言行举止,甚是虔诚。郑辛将车停在寺庙外,与章渊一同迈着悠闲的步子踱了进去。
中都寺内是三进院落的四合院式布局,同古镇一样被青砖厚墙围着,十足的明清风格。但根据小张的说法,实际上中都寺的存在比古镇要久远许多,始建于唐代,今天看到的,已是历代修葺后的模样了。
眼前的中都寺,已掩一千年风雨与岁月洗礼的痕迹,唯有残存的彩绘及雕刻,让人依稀可怀想当年身为一方胜境,香火隆盛的模样。
不过对郑辛与章渊这样的过客来说,中都寺现在的模样却正好,古朴苍凉,肃穆而庄严,没有沾染丝毫世俗气息,绝非那些被开发出的、浮躁华丽的旅游之地可比。
他们走过入口处的木坊,一路踩着地砖缝隙中丛生的杂草,深入前院。细细看过天王殿、大雄宝殿之后,来到后院供奉送子娘娘的佛母殿。
章渊饶有兴趣地打量了片刻,然后凑到郑辛耳边,悄声笑道:“你要不要上柱香,拜一拜。”
郑辛一愣,半天反应过来,下意识抬头看了送子娘娘一眼,耳根不由开始微微泛红,目光漂移起来。
这样子惹得罪魁祸首又一阵闷笑,上前揽住他的腰身。
虽然院内没有其他人,但那些高高在上的塑像的视线,依然叫郑辛觉得不自在。挣扎了几次甩不开腰间的手,他终于有点恼怒,又碍于佛门之地不好放肆,只咬牙切齿横了没脸没皮的某人一眼,转身匆匆往外走。
郑辛快步在前面走,身后跟着大笑的章渊。转入偏院时候,他脚步忽然一滞,停了下来,表情古怪地看着院内。
“不跑了?”
章渊跟上来,笑着问,然后立刻发觉异样,顺着郑辛的目光看过去。
院中央生长着一棵粗壮的槐树,树下摆这一青石桌,石桌上摆着粗陶的茶壶茶杯,桌旁的石凳坐着一面目清秀的年轻人,身穿古怪的蓝色粗布对襟长衫,竟然是个小道士。
晚春时节,槐树已经将将显出葱葱绿意,那道士微闭着双眼,气定神闲,颇有几分世外之人的气度。
郑辛没料到院中有人,又因为寺庙里面坐着个道士的情景实在诡异,不由多看了两眼,甚至忘了挪动脚步。
那年轻的道士像是感受到了他的目光,忽然睁开眼睛看过来,郑辛立刻感觉仿佛一把冰剑穿身而过,不由自主绷紧了肌肉,警惕地看向前方之人。
忽地,那目光又变得温和,在郑辛身上停留了片刻,又转向章渊,开口道:“既然相遇,便是有缘。两位不妨坐下来喝杯茶吧。”
这声音清亮而柔和,没有丝毫恶意,入耳舒服之极,郑辛不知不觉放松了身体,与章渊对视一眼,向道士走去。
落了座,郑辛才发现石桌上正好有三个茶杯,也不知是巧合,还是别的什么原因。
道士倒了茶推向二人,章渊不动,郑辛伸手端起来,浅啜一口,香气馥郁,沁心沁脾,正合了他的喜好,便不由赞了一句。
那道士微微一笑,对着郑辛开口道:“观先生眉目,似有死里逃生之相,本应后福庇荫,为何仍身在重围?”
此言既出,郑辛不由心中一惊,神色微变,抬起眼不动声色地打量那道士,同时轻描淡写地应了一句:“这话是什么意思?”
后者端着茶杯,气定神闲地望着郑辛微笑,一副“你心中有数”
的高深表情,倒是郑辛的面色渐渐变得凝重起来。
章渊一向不信这些神神鬼鬼的东西,总觉得无非是一些人弄出来骗人钱财的把戏,无聊至极。
在他眼里,面前这人穿个道士袍坐在寺院里,演技实在称不上专业,职业道德也有待考证,对他说的话自然不以为意。不过见郑辛很认真的样子,也不开口,耐着性子坐在一旁。
郑辛忍不住正要开口再问,那道士却放下茶杯道:“既然先生愿意听,我便说几句。”
“不用八字?”
郑辛问。
“我只是稍微说几句罢了,”
道士摇摇头:“生辰八字乃命眼,不可轻易示人。”
说完这句话,他又仔细打量了郑辛几眼,闭目陷入沉思,片刻后说:“先生本相贵中带煞,中道遭难,险中求生,倒解了凶煞……”
话说到一半,郑辛忽然冷笑着打断:“照你所说,我还应该感谢‘中道遭难’不成?”
章渊听出郑辛语气不对,又见他表情冷峻,眉头紧蹙,知道是真动了气,便不悦地看了道士一眼,拉郑辛站起来:“这种胡言乱语,随便听听算,怎么还当真?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