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了停,盛亦皱着眉,终究没往下说。
他道:“我只问你。你想继续和秦怀接触吗你自己做决定。”
虞星抬眸:“我自己做决定”
盛亦知道她有怨气,有委屈,甚至不在意她话里轻微嘲讽。他十分认真,眉眼之间不带分毫玩笑之色。
“你想和他约会,就继续。不想,就拒绝。”
喉咙上下滑动,莫名干涩,不知名紧张,令他微微咬紧牙。
半晌,他缓声说:“……这次,我尊重你意见。”
沉默无声蔓延,病房里静悄悄地没有声响。
轻柔空调风缓慢浸入空气中。
虞星望着盛亦,一时愣了。
……
器材室事件,一干参与人等,全都被揪出来。
虞星是从童又靖那儿知道,始作俑者是个叫罗茉茉女生,其他帮手都是平日时常跟着她一起鬼混小太妹。
“我不认识这个人。”
初听闻这个名字,虞星不由皱眉,脑海里过滤一遍,确认自己和对方从未谋面。
童又靖告诉她:“你当然不认识了,她估计也跟你不熟,针对你纯粹是因为秦怀!”
罗茉茉追惨了秦怀,却一直未能得手,自尊心大为受挫,越放不开。
撞到虞星女生是跟她混,她们早有准备。
虞星一行人一进德川就被盯上,等沈时遇几个和她们分开,按捺至她落单,立刻抱了塑料筐撞上来。
废弃器材室附近早有人守着,只等她来。
靠近那儿信号突然消失,也是因为她们在棕色那栋楼放了防考试作弊用信号屏蔽器。
可谓煞费苦心。
这件事是如何处置,童又靖起初不肯告诉虞星,耐不住她纠缠,最后才吐露——
罗茉茉得知虞星被人救走,一开始慌张了一会儿,左等右等始终没人来找她,就把心揣回肚子里,只以为自己隐藏好,没被现。
其实童又靖等人早就根据监控锁定了她们,原本第一时间就要把人逮来好好教训,突然接到盛亦电话,临时换了种方法。
他们没有让任何人出面,罗茉茉便以为自己未露痕迹,放松警惕,无事人一般,权当什么都没生。当晚,有个外号彪哥混混和她关系不错,说有活动约她出去潇洒,她想也没想,带着一帮女去了。
到地方一看,哪是潇洒,直接被开车带到个偏僻地方,一群人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关进了小屋子里。
意识到事情不对,罗茉茉先是试图和彪哥打感情牌,感情牌不成转脸威胁。直把彪哥逗得笑,轻轻三下巴掌拍在她细嫩脸颊上,说:“你把柄我手里可不少,你该不是忘了”
而后不再理会她们说任何话,径直出了屋子。
摸不着头脑间,听得屋门关上,接着,四面都亮起刺眼强光,一霎如白昼般,亮得人头脑昏。
一群人尖叫着闭眼捂脸。
无死角强光照射,一开就不停。
彪哥人不打她们不骂她们,只一点,不让她们睡觉。
外头监控器前随时有人盯着,现谁睡着,立刻有人进来弄醒。
这些女生跟着罗茉茉野惯了,夜不归宿,几天不回家是常事,家里大人都不怎么管。
二十四个小时之后,她们一个接一个开始崩溃。
困到极致不能睡,强光不停歇地照射,眼里全是血丝,眼睛疼得不行。黑眼圈浓重,眼泪无知觉地淌下来,眼泡浮肿得可怕。
一个个妆都花了,眼泪将眼线晕染,流在脸上全是一道道黑色。唇上口红也干掉,硬得唇纹清晰可见。
想要睡,不能睡,头散乱,精神恍惚得快要抓狂。
哭声开始之后,无意识眼泪正式成为宣泄痛苦途径,她们受不住,挨个砸门,又是哭又是求。
平时捧罗茉茉臭脚捧得最起劲几个,哭得最凶,一边嚎啕一边喊:“让我出去,我给她道歉,我给她道歉!我错了!”
童又靖在传来监控视频里,看到了她们惨状,一言未,生不出半点同情。
多行不义必自毙,欺人者人恒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