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星楼第七层,看台。
仆人上了糕点便下去了,整层楼只有他们二人。
“月饼。”
“谢谢。”
林月接过,咬了口,抬头看着天上的明月,月大如磨,明亮皎洁,其中有点暗淡,形状似是月桂。
“在看什么?”
“月亮。”
过了会,他说:“你爹娘在五年前走了。”
“三丫死了。”
林月愣了愣,便听他继续道:“王家以无所出休了她,她跳河死了。”
“这不是她的问题,为何想不开?”
“我国律例,女子犯了七出夫家才有理由休妻,三丫没有,我请了大夫为她作证,吴石被丈责三十,罚铜二十万,禁止再娶。”
见对方冷脸不言,吴恙叹气道:“这已是最严厉的惩罚了。”
林月点了点头,她来这三十多年还未听过男子无故休妻会禁止再娶,无后算是最重的惩罚了,只是,唉,可惜。
“多谢。”
“林家其他人都还好,陈家也好,他们的孙儿都有成亲的了。”
“你留的那本农书,里面的东西我教给了村里人,每亩约莫能提产一担粮食,二十年前呈交皇上,由司农寺负责此事,如今已在全国推广……”
林月点了点头,这些年她不是在府城就是行走江湖,在村中约莫听说过,但也不怎么关注这方面的问题。
“娘走了,前年过了六十大寿走的。”
“她走前还念着你,想再见你一面。”
林月靠在椅子上,仰头看着月亮,嗯了声。
“娘和我说了许多,她没想着利用你,是真心把你当成女儿看待。”
“嗯。”
“夏丫,能和我说说你吗?”
“我去学医了,当铃医,四处行走。”
“如今准备去哪儿?”
“京城。”
“有亲人在?”
“武林大会,瞧瞧。”
“什么时候动身?”
“明日。”
对方沉默了下,问道:“能否多留两天?”
“来了,去看看娘也好。”
“我约了人。”
“是那两个孩子?”
“我让人款待他们几日。”
“夏丫?”
“明日我去看看她,后日便走。”
“好。”
“桂花酒,喝点?”
见一杯黄酒推到桌边,林月拿起闻了闻,抿了口,味厚醇柔,甘甜醇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