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月第二天便拿到户籍,这些是跟牙人有合作的组织,想要生意长久做下去,一般不会对客人动手。
打听到去往府城的车行后天出发,做了登记,她便去布店买了两套男装,选了家客栈住了下来。
拿出针线缝缝补补,该塞布的塞布,该大的大,该小的小。
缝完,林月来到打开窗户往下扫去,下面是城西大街,人群交错聚散,令人眼花缭乱不知从何落眼。
林月眯眼,将目光汇聚在人群中一个粗布褐衣的大叔,那大叔愁眉不展随着人群朝前,左右张望扫过一个个人的脸庞,瞧见前方有间食肆,他拐了进去。
林月垂眸,合上了窗户。
这五年来,林家的病养诊治用药都是她出的,年节送礼都是实实在在的粮食,全部加起来价值至少百两,林家人状态都精神了不少,为的就是离开时不欠他们什么。
林夏丫死了,她不是林夏丫。
林月躺在床上,伸手朝空中一点,签到完成,年龄十九,寿命两千两百一十五年。
马蹄儿“哒哒哒”
地响着,朝府城驶去。
林月撩开窗帘一角,窗外绿草茵茵,枫红点缀其中,秋风拂过,吹动少年的刘海,吹落树梢的金黄,五角枫叶在空中荡着秋千,打着旋儿飘入水中,填满了水底,装了满河黄金。
正欣赏着,衣袍被轻轻拉扯了两下,少年回头,明眸似还映着那满山黄绿,容了万物。
“哥哥!”
林月瞧了眼前小手抓着的红枣,抬眸看着那梳着蝴蝶辫的五六岁小女孩,水灵灵的眼睛弯成月牙。
见少年回头看来,小女孩将饱满的鲜红枣往上抬了抬。
“小兄弟,刚从树上摘下来的,新鲜着呢!请别嫌弃!”
“孩子的一点心意,请您收下!”
林月看了眼女孩父母,接过红枣,朝小女孩笑了笑,“多谢。”
“哥哥!吃,甜着哩!”
小女孩指了指少年时手上的红枣。
林月咬了口,“咔”
的一声脆响,那甘甜便在口中弥漫,口齿生津。
“甜,是你摘的吗?”
“不是!”
那蝴蝶辫左右甩了甩,“是爹打下来的,我在下面捡,好多好多,捡不完!”
小手指了指旁边一盖了布头的小篮子,“这么多!是我和娘一起捡的。”
“小妹妹真不错!”
“小兄弟哪里人?”
“大山头镇。”
大叔脸上停滞片刻,点点头,“离县上最远的那个镇啊!”
“听说前年有人被山虫咬死了,几个人来到县上满头是血,有个人的手靠一块皮吊着,看着怪瘆人的,小兄弟胆子够可以啊!”
林月抿了抿嘴,“运气好。”
“娘,我要枣!”
“娘给你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