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除控制的赵董事如同烂泥般堆在地上,整个人散出一股浑浊的恶臭。
大厅极静,所有董事都屏住了呼吸,短时间内的震撼太多,他们甚至不知道该对哪一件事情做出反应。
地上的赵董俨然已经昏迷,裴野鹤厌恶地瞥开头,对身后的林秘说道:“打电话通知警署来押人。”
“啊?”
林秘傻了,压根没料到赵董会是这么个下场,“这,这什么罪名啊?”
裴野鹤只说了两个字:“叛国。”
这两个字一出,本来死一样安静的会议厅顿时嘈杂起来。谁不知道裴野鹤的手段,他定了罪的人,还能有活路吗?
唇亡齿寒的道理大家都明白,今日的赵直就是明日的他们,于公于私都得问个明白。
年近六十的王董事精神矍铄,他拄着装饰用的拐杖站起,先向裴野鹤行了一礼,而后才道:“不知道赵董事的哪种行为触犯了法律,能被冠上‘叛国’的罪名呢?”
裴野鹤淡淡一眼扫去,不仅王董通体寒,就连王董附近的董事都不由自主地往两侧躲了躲,生怕自己被他盯上。
裴野鹤拥有碾压律法的行刑权,他可以不用任何解释,直接将赵直处死在会议厅,但他没有这么做,他解释也是为了宋磬声。
“两年前,姚氏旗下的生物制药公司曾研了一款针对T-91型血液病的特效药,但在上市之前却先一步被雅蒂兰斯注册了专利,对吗?”
王董瞪大眼睛,不敢置信道:“您……您的意思是?”
裴野鹤淡道:“将资料传给雅蒂兰斯的,就是赵直。”
第1o1章
叛国罪一落定,赵直基本会被枪决。
谁也没料到股东大会竟会是这么个开场,加上赵董事弄脏了会场,宋磬声率先话换了间会议室。
有了赵董事的前例,会议后半程倒是进行得异常顺利,等警署署长敲门将裴野鹤请出去后,紧绷的氛围才松了一瞬。
“小宋总,有句话不知当问不当问?”
宋磬声循声望去,见是个面色和善的董事,于是随意点了下头,道:“您请。”
“裴席为什么会来姚氏?是……以什么身份呢?”
问题一出,在场人员皆竖起耳朵想听答案。
宋磬声淡道:“姚氏根基不小,对古华意义非凡,姚总一离开,一些别有用心的人自然会趁火打劫,裴席来此不为私心,只想替古华稳住姚氏。”
这个答案倒是出乎大家意料。
不说有没有人信,至少明面上无可指摘,既不能指摘裴野鹤越权,还得赞他一声大义。
裴野鹤回来得很快,像是怕他走了有人欺负宋磬声一样,一来就不着痕迹地在他面上扫了一圈,看他有没有不高兴。
宋磬声与他对视一眼,极轻微地点了下头。
裴野鹤的爱与在意向来不加遮掩,又因为他在外人面前太过冷漠,就显得他对宋磬声的热枕更加明显。
他们眼神交汇的动作很轻微,可在场的都是心思缜密的人,注意力还一直放在他们身上,哪能错过这眉眼间的小官司。
众人心底掀起惊涛骇浪,一时全都惊住了。谁不知道裴席压根不容人近身,别说绯闻了,他身边连活人都少,如今却和姚总身边人四目相望、眉目含情,再加上姚总死得突然,很难不令人想到更多阴谋。
不过没人蠢到和裴野鹤过不去。姚总已死,他背后又没人,犯不着为他和裴氏对上,这个庞大的氏族几乎把持着古华国大半政权,水是不一般的深。
来势汹汹的董事们最终还是夹紧了尾巴,在裴野鹤的震慑下收起了自己的心思,选择默默观望姚氏的局势。
董事会开了一上午,宋磬声回办公室时已经快到十二点了,人群一散,裴野鹤就换了幅表情,一脸笑意的凑上来邀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