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那副傲慢的模样不像是作假。
看样子不是故作镇定,现在的季延歧,不惧这样的场面。
如此一来,面前这个人,也才更有意思。
凌晏秋从太师椅上站起身,随手拍了拍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又漫不经心的理了理自己的衣袖。
这才走至季延歧身边微微颔,“陛下多虑了,奴才让人去请陛下过来,是要说正事。”
“是么?”
季延歧刻意提高了音量,把气势拿捏得稳稳的。
再加上他没能睡到觉,脾气也有些压不住,反问过后,立马又回呛他。
“既然是九千岁有事要禀告,那也应该你来找朕才是,怎么还专门让人来威胁朕,逼朕来这个地方!?”
凌晏秋愣了一下,显然没料到季延歧会是这个态度。
他神色不由得冷了几分,随即张了张嘴,正欲开口,却又被季延歧先一步打断了。
“九千岁今日就敢派人威胁朕,明日岂不是就敢逼宫!?”
“?”
季延歧说得义正言辞,还往前走了一步,逼近凌晏秋的身前,目光咄咄逼人。
凌晏秋的眉毛几乎拧到一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面前的人,想要从他身上看出些什么毛病来,却始终找不出什么问题。
兴许……
是这人脑子出了问题。
不然怎么会说出这些不过脑子的话?
凌晏秋脸色不怎么好看,好不容易挤出来的一点耐心也消磨殆尽。
他沉着脸,声音冰冷,“看来陛下即便是不用吃药,脑子也不怎么好用。”
“嗯……”
季延歧略一沉吟,“言之有理,九千岁是被净了身的,当不了皇帝,也就逼不了宫,瞧朕这脑子,怎么没想到……”
话未说完,季延歧的喉咙便被一只有力的手扼住。
剩余的话都被凌晏秋的那一只手生生掐断。
但他没有太过用力,只是出其不意的动手,把季延歧的话打断了而已。
若是季延歧想要说话,费些劲还是能说得出口的。
正因为如此,季延歧见这招有用,才会不怕死的继续挑衅他。
“九千岁这是……恼羞成怒了?可……朕说的,是事实啊……”
说完,他还低垂下眼眸,眼睛直勾勾的看向了凌晏秋的某处。
这样的言语和神情,当真是惹恼了凌晏秋。
他手中的力道加重,将季延歧往旁边一推,把他抵在了牢房的柱子上。
背后的撞击让季延歧疼得皱了一下眉,但又很快的舒展开。
甚至他还在凌晏秋阴冷的注视下,缓慢的扬起薄唇,眼中尽是挑衅。
喉咙被掐得生疼,那种窒息的感觉越来越严重,他能清晰的感受到自己的生命在对方手中流逝。
对……就是这样,再用些力……
就在意识逐渐模糊的瞬间,喉咙处的桎梏陡然一松。
凌晏秋竟然放过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