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栖野有些委屈。
他瞪圆眼睛看陈遂意的样子,活像萨摩耶扒门许久嚷着要出去,陈遂意却躺在沙上不为所动时,萨摩耶委屈巴巴地冲到她身边,对着她嗷呜嗷呜的模样。
不太像肆意妄为的周栖野。
但……
有点可爱。
陈遂意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而是问他:“谁跟你说了这种话?”
周栖野沉默地瞪着她,不开口。
“时知让?”
陈遂意一下子就猜到了答案。
这个名字被提起的那一刹,周栖野又想起了坐在他对面的时知让,说那话时无辜又天真的表情。
男绿茶。
周栖野顶了顶腮,语气不满,“你别转移话题。”
什么叫为什么是他?
时知让的话早就让周栖野气得牙痒痒。
他明明刻意想忽略。
可恨的是,这几个字偏偏像一根刺一样卡在他心头。每个瞬间都会隐隐不适,让他不由自主地会顺着那个荒唐的逻辑去想。
为什么?
为什么偏偏是他?
这是为什么?
说来好笑,向来自信的周栖野竟也会因为陌生人的一句话,对自己产生怀疑。
怀疑他对于陈遂意,是不是真的特别。
陈遂意默默看着周栖野的表情千变万化,然后下一秒,她主动朝着周栖野走了两步,两人之间的距离霎时又被拉得很近。
在昏黄灯光下,两个人的影子紧紧相依,缠绵又亲密。
她越过周栖野,摁下电梯按钮,然后才收回身,仰头望他。
那双漂亮的眸里是清澈的笑意,她说:“周栖野,我的确见过很多人,但他们都没你好看。”
“对我来说,你最特别。”
周栖野觉得很荒唐。
他居然,真的因为这么一句话而被顺毛。
陈遂意只是冲着他笑了笑,他就投降。
迷迷糊糊地陪着陈遂意坐到了她的楼层,电梯门打开那瞬,对上了时知让敌意的眼神。
“明天见。”
陈遂意抬步往外走时,轻声与他约定。
就在电梯上行的几分钟里,周栖野和陈遂意约好了明天晚上一起遛狗。
周栖野低声应了声嗯,和她做了再见的手势。
电梯门缓缓关闭,他听见时知让很大声地问陈遂意,“陈遂意,不是说好说两句话吗?你怎么去了那么久。”
周栖野没能听到陈遂意的答复。
但电梯往下落时,他没再因为时知让刻意透露出与陈遂意的亲密而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