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砚侧着头,好像在忍耐什么,用另一只手捂住脸,看不清表情。
陆羁:“怎么了?”
青年琥珀色的眼睛朝他看来,方才的姿势让他额前淋湿的头发被拨弄到了一边,但林砚已经无暇去管。
尽管雨水让青年看起来疲惫而脆弱,但他的眼神却格外的锋利,像一柄开了刃的刀锋,有一种惊人的美。
陆羁那一瞬间像被刀锋抵在了咽喉。
那样漂亮的,震撼人心的美流落在这样的落难背景里,显得更为突出。
这是他第一次见到对方完全的正脸,他几乎立刻明白了为什么红毛混混会露出那样的神色——
青年身处的场景称得上一片狼藉,残破的枯树,凌乱的雨夜,他的脸颊上甚至还沾着泥点,可这完全无损他抬起头时刹那间的惊艳。
林砚:“别吃。”
他的声音很奇怪,像压抑着什么,很快他又松开了握住陆羁的手。
陆羁哑着嗓子问:“为什么?”
林砚蹙起眉头。
这要怎么告诉他——这野莓果是野果不假,但却是花卉市场出产的野莓果,换句话说,这野莓果,它的效用跟下药一样!
艹,搞不好山洪也是花家改编后的手笔。
林砚吃下去之后,整个人极快地起了反应,就跟被下了药似的,血液沸腾起来,他可算是体验了一把当时徐尧的感受。
最糟糕的是,林砚正和自己做着斗争,可陆羁在短暂地怔忪后,却好像着急了起来,他半蹲在青年面前,侧着头放低了声音问他:“你不舒服?”
陆羁的声音本就低沉,只是平时都很少说话,这会儿刻意放低了声音,更是充满磁性,他见林砚捂着脸不说话,伸手想去掰他的手,末了还没碰到,他的手又立即停在了半空中,似乎有点不知所措。
隔了一会儿,陆羁才问:“是莓果吃的?哪里不舒服?”
林砚把脸更深地埋进了手掌里:“别碰我。”
他看起来很反常。
陆羁更担心了,他不易察觉地深吸了一口,难得耐心地安抚对方,用一种他爸看了会瞠目结舌的语气说:“好,我不碰你,你告诉我,你到底怎么了?”
林砚没办法说出口——此时此刻,他只有一个想法,幸好第一个吃下这果子的不是陆羁。
不然他们可能会打起来。
起点攻人设很会打架,仅有晋江攻能够与之一战,也不知道他打不打得过对方。
……想试试。
林砚跃跃欲试。
如果打过了起点攻,那他就是路人攻。
青年合上眼睛,他感觉自己现在很亢奋,很想找一种冰凉的东西发。泄一下,就像血管里有一只误入其中,正横冲直撞寻找出路的飞鸟。
这他。妈的是兴奋剂吧?
青年的睫毛颤动的厉害,像一只受了伤的蝴蝶羽翼正在垂死挣扎,他整个人都褪去了那股平日里装出来的沉然乖顺,拨开了那层与这个世界割裂的薄膜,看起来格外的鲜活而锐利,漂亮的让人屏息。
“林砚?”
林砚不说话,陆羁凑的更近了,就跟生怕一个莓果给他吃中毒了似的。
四周很暗,只有隐约的光线,男人本就轮廓分明的脸显得极有魅力,像从顶级电影屏幕里走出来一样。
林砚受不了地睁开了眼睛,他伸出手按住面前男人的肩膀,用了死力,按住陆羁的手指白净修长,指关节带着微妙的红,有一种莫名的情。色意味。
陆羁只觉得肩膀处生疼,但他无暇顾及这种疼痛,只怔怔地看着那双琥珀色的眼睛。
青年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以一种压迫式的眼神和语气说:“离我远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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