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铁链子就那么一截。”
“它过不来。”
程青盂有些好笑地看着她,只见小姑娘松松散散地绑着头发,露出一截莹白的后脖颈,几缕碎发就夹在耳后,两只手紧紧拽着他的外套边。
“怕狗啊?”
他问。
“废话。”
她没好气地答了句。
程青盂安慰她:“它年纪大了咬不了人,那口尖牙也就是装饰品。”
“装饰品也得给我咬出几个血窟窿来。”
她轻哼一声。
程青盂却不以为然地哧笑了下。
万遥突然间察觉到一丝不对劲,冷着脸赶紧松开了手,莫名变得尴尬和不自在起来。
要不然说老男人是老男人呢?
老狗会咬人。
老男人会骗人!
程青盂这人的情绪永远不外露。
想来这几天就只有她在纠结和惦念,而人家一如既往地潇洒自在,压根就没把那件事放在心上,所以现在还能继续跟她谈笑风生,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让让。”
万遥越想越觉得心烦,伸手一把将男人推开,气鼓鼓地朝着厨房走去。
厨房里冒着白腾腾的热气,弥漫着诱人的肉香气。格桑央珍正在案台上揉面包包子,抬眼就瞧着两人一前一后走了进来。
“你们来做什么?”
格桑央珍问。
“洗手。”
万遥径直走向洗碗池。
“你呢,青盂哥?”
格桑央珍察觉到气氛有些微妙,又问了紧跟其后的程青盂一句。
程青盂扫了眼小姑娘拨水龙头的身影,“我来帮你。”
“不用。”
格桑央珍拒绝道。
程青盂丝毫不在意她的反对,用热毛巾擦了擦手之后,接过格桑央珍手里混面的盆,“我来吧。”
“……行吧,你来。”
格桑央珍犹豫地看他一眼,“青盂哥揉的面劲道,我都好几年没吃过啦。”
万遥默默地搓了搓掌心,听着两人熟络的谈话,没什么情绪地拨回水龙头。
洗好手,万遥依旧一句话没说,冷着脸走出厨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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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遥回到侧厅的时候,春宗已经在摘蒜薹了,吉兴和拉巴还在打打闹闹。
她拖了张椅子出来坐下,看了看桌上那堆蔬菜,一时之间有些无从下手。
“这个卷白菜要弄吗?”
万遥问春宗。
“要弄吧,央珍姐要用这个白菜炒熏肉。”
春宗拿了个沥水篮递给她,“你把菜叶扒下来撕一撕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