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
如果被他看穿的话,他就没必要说了,因为归属人格后是不可能改变的……
白千离:“你本就心思敏感,过度【共情】会严重内损。”
秦步月依着自己的认知道:“这世间本就没有‘幻想家’。”
白千离手微顿,视线向窗外移了移,心情似乎很不错:“……会有的。”
秦步想问又不敢多问。
白千离:“好了,不闹别扭,一切准备就绪,只等你接受兵圣的传承了。”
别扭?
他杀了那么多人,从头到尾都在操纵她,面对她的质问居然当成闹别扭?
果然是‘傲慢’,目中无人的傲慢!
看出秦步月的犹豫,白千离牵起她的手:“怎么说都不听,来吧,带你看一下你以为的朋友。”
秦步月想将手抽回来,但眼前视野一变,她动弹不得了。
她没有连接小灰,没有展开精神视野,但却看到了无数的精神细线。
密密麻麻……层层叠叠……遮天蔽日……
这些精神细线都是黑色的,像一条条蠕动的粘液,会主动地缠在一起,又会在下个岔口分开,它们与美好无关,充斥着让人精神不适的阴暗与黏腻。
面对这层层叠叠的精神细线,秦步月只觉太阳穴突突直跳,她试图闭上眼,但闭上眼也依旧摆脱不了,只能无时无刻地看着。
相较于她的不适,白千离很平静,他随意拨弄着,冷白的手指像一根光滑的冰棱,不会被任何黑色粘稠的丝
线缠上,他找到了几缕粘稠的丝线,轻轻一扯,硬拉到面前。
丝线黏性极强,并不会被扯断,反而快速吸附着旁边的黑色丝线,像一个个顽强地杀不死的寄生虫。
白千离拉着秦步月坐在自己身旁,示意她:“握笔。”
秦步月看到了那支熟悉又陌生的狼毫笔,熟悉是因为小步月用过它无数次,不熟悉是因为她从没碰过它。
秦步月拿起了狼毫笔,她看到的不是记忆中的随意作画,而是那汩汩黑线顺着白千离的指尖缠上了她的,它们很快就被狼毫笔吸了过去,化作浓郁得晕不开的墨迹,落在了干净的宣纸上。
“我居然被一个二阶‘哲学家’打败了?”
“不过是个瘦弱女孩,离了虚拟场什么也不是。”
“让着她罢了。”
“下次要让她哭。”
“一个女人,到了床上还不是……”
“想cao她。”
秦步月一激灵,被越来越恶心的话给刺激到了,笔都差点没握住。
白千离松了她的手,让人作呕的情绪如潮水般褪去,秦步月面色苍白,睁大的眸子里满是茫然。
白千离在她手背上一点,哐当一声,狼毫笔落下,墨汁晕开,一个清晰的成语浮于纸上——衣冠禽兽。
白千离:“这就是你心心念念的朋友们。”
秦步月半晌都没回过神。
真实……无比真实……
她无法分辨说话的人是谁,可以确定这些都是无比真实的情绪,是切实存在的,是……和
她并肩作战过的……
手腕上一阵清凉,秦步月猛地惊醒,是小灰再度将她从混乱中拉了出来。
情绪的感染力太强了,那种直击灵魂的真实,让人无力抵抗。
白千离没有骗她,他只是将人最真实的一缕情绪扯了过来,不加掩饰地呈现给她,让秦步月如抛开了人的胸腔般,直视了血淋淋的心脏。
——注定是可怖的。
白千离声音温和清澈:
“听话,那些都不值眷恋,它们的低劣超乎你的想象。”
“你不需要去感受,只要足够强大,可以让它们彻底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