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南受灾,其中一味材料贵得很,所以一时半会儿便没再制。”
云浓大略解释了,随后又似笑非笑地看向她,“你知道这些香料是我制的?”
若不然,也犯不着专程来问她。
楚子瑜像是被夫子叫起来问话似的,站得笔直,手指却有些局促地绞着,低声道:“这也不算是秘密了。自打你离了徐家,搬到景宁大长公主府借住后,便开始有人议论此事……”
虽说楚子瑜没把话说完,但想也知道那些个议论不是什么好话。
云浓平淡地“哦”
了声,无论旁人背后说什么,只要没落到她耳朵里,她也懒得去细究,自找不痛快。若是真撞到她手里了,那就另当别论。
楚子瑜又小心翼翼地解释道:“我很喜欢你制的香料,并没说过什么的。”
她是个直性子,当初因着误会怼了云浓,可自打知道真相后,便一直觉着愧疚,听到旁人议论甚至还会帮着云浓辩两句。
云浓忍不住笑了声,神色一缓:“知道了。”
“你方才说的是什么材料?”
楚子瑜见她又笑了,方才道,“若我能寻些来,你能否帮我再制些‘松涧’香来?”
“是淮南特产的郴兰,”
云浓仰头看了眼天色,又看了看楚子瑜满是期待的神情,“你若是能寻来,我得了空,就帮你制香。”
楚子瑜满口应下,谢了又谢,终于肯离开了。
云浓垂下眼睫,盯着衣裙上的绣纹发了会儿愣,这才等来了阿菱。
“他们离开了?”
云浓站起身,随口问道。
阿菱点点头:“走了,买了许多香料呢。”
云浓微微一怔,随后笑着摇了摇头,起身向前面走去。
阿菱跟了上去,心中虽多有疑虑,但却并没问。平时玩笑归玩笑,这种隐秘的私事,若非是云浓主动提起,她是不会去探究的。
云浓原本是兴致勃勃地想要亲自卖香料,可被这么一打岔后,也没什么兴致折腾了,转而提起了新铺子开张的事情。
云浓盘算道:“我回去后写个匾额,你明日让匠人去取了制匾,再将那边收拾妥当了,挑个月底的黄道吉日,咱们直接就搬过去了。若是缺什么短什么,尽管告诉我。”
“好。”
阿菱应了下来。
云浓又在这铺子里稍留了会儿,便回家去了。
接下来的事情顺遂得很,云浓左右没什么事,亲自题了字制匾,又盯着调整了新铺子的摆设,布置妥当。
这期间,楚子瑜令人将寻来的材料并着银子送到了绮罗香,云浓先前已经应下,也只能抽出时间来制了些松涧香,着人送到楚家去。
这么一番忙下来,转眼就到了挑好的日子,新铺子开张。
云浓并没有让阿菱准备什么开张庆祝,直接挂了匾,便算是开业了。
先前的铺子地方有限,云浓并不常去,如今这新铺子分了楼上楼下,可谓是宽敞得很,楼上还专门辟出个试香的雅间,供她来用。
定下开张的日子后,阿菱随即转告了徐思巧,如今才开门没多久,她便赶过来了。
徐思巧来之前,老太太还专程遣人来知会了一声,让她旁敲侧击地提醒云浓帮帮徐家,她当时是应下了,可是一上楼见着云浓后,却又改了主意。
这大好的日子,高兴还来不及,她并不想去提那些个破事来扫人兴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