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想到,陈阙那么好说话,直接就答应了,只派了陈家的一个婆子和丫鬟陪她去。
沈沁一路上紧张得不行,路过一家她逛过的成衣铺子时,她从后门溜了,一路逃跑,进了皇宫。
她出嫁才一个多月,宫里的人都认识她,她想求见父皇,有太监便带她去了。
她向父皇哭诉自己被陈恪毒打,被陈家关押的遭遇。
煦帝却脸色不善地冲她说:“朕知道那陈家家境普通,不比皇宫里锦衣玉食,但陈家人忠厚老实,陈恪孝顺有嘉,陈阙也颇有才干。你岂能为一己私欲,污蔑他们?”
沈沁不可置信,她捞起衣袖,想给父皇看伤口。可衣物覆盖下的肌肤,一片光滑。
沈沁心往下沉,一个多月过去,她的伤早已经好了。
煦帝看着她的样子,摇摇头道:“你说陈家人关押你,若果真如此,你今日又怎能进宫跟我告状?”
沈沁急得眼泪直流:“不是的,不是这样的,父皇,你要相信儿臣……”
煦帝看着女儿不争气的样子,叹了口气,拿了块令牌递给她。
“朕赐你一块令牌,见令牌如见朕,你要真受了委屈,随时可以回来找朕。这样可以放心去了?”
沈沁有口莫辩,哭着接了令牌,被梁总管送出宫去。
她哀哀戚戚地从皇宫走出来,陈阙正带着丫鬟婆子在宫门口等她。
那一瞬间,沈沁突然明白了,自己今日出逃为何会如此顺利,原来一切都是这个男人的阴谋。
他让她回宫见到父皇,让她明白,父皇根本不会帮她。
陈阙站在马车旁边,笑看着她。
沈沁就如被一条毒蛇盯上,毛骨悚然。
她想转身逃回宫去,但是两个婆子已经上前,一边一个夹住她,任她如何挣扎,都挣脱不掉。
沈沁被带回了陈家,这次她被送到了陈恪屋子里。
陈恪兴奋极了,拿了各种各样的的刑具折磨她,那一夜,房里的哭喊声就没有断过。
等沈沁再度醒来,已是三天之后。
她见到了自己的陪嫁宫女樱落,浑身上下没有一处好肉,被打来伺候她。
她和樱落抱头痛哭。
陈恪隔三岔五要到她住的院子门口闹上一闹,护院倒是没再放他进来。
沈沁知道,这是陈阙对她的威胁和警告。
若是她不安分,再想逃,那下场便是扔给陈恪,一阵虐打。
父皇给的令牌,陈恪不识货,没拿走。樱落来给她收拾的时候,将令牌藏了起来。
可是她连陈家的院子都出不去,手握令牌又有什么用呢?
她每日以泪洗面,恨不得一死,被樱落死死拦住。
接下来的日子,只要她安安分分,便能太平度日。一旦生出逃出陈家的心思,便会换来一阵毒打。
就这样过了不人不鬼的三年,直到前些日子,她偶然听到陈家下人闲聊,得知沈渊封了秦王,住在街上悦客来客栈,沈沁仿佛又看到了希望。
她翻出了出嫁前三哥送给她的金簪,豁出去求了那个对她有些好感的护院,求他将金簪送到悦客来给秦王。
谁料她以为那护院的“喜欢”
,不过是陈阙故布疑阵,金簪转眼就到了陈阙手里,她又被一夜折磨虐打,浑身是伤。
这回她是真的不想活了,不吃不喝,只求死。
但是陈府需要她这个公主,撑住陈府门楣,陈阙怎么能让她死呢。
她不吃饭,不喝药,陈阙便命人抽打樱落。
樱落不想连累公主,宁死不哭不喊。
陈阙就把樱落扔给一群护院,由他们处置。
一群粗人,目露鄙夷地去撕樱落的衣裳,嘴里秽语不断:“这宫里出来的,干柴柴的,还不如窑|子里的姑娘……”
“是啊,看着她,我都硬|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