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起來像是為了他們的突然到來,緊趕慢趕安排出來的,但布置和裝飾上的細節又能看出。
或許在他們出任務之前,這次宴會就安排上計劃了。
一個能從小領土發展到一個國家的帝國,不可能不明白凡事要做完全準備的道理。
亞歷山大在得知要去救出薩芬娜這個消息的那刻,可能就制定了數十個計劃,從騎士團全滅到騎士團存活,從薩芬娜死亡到薩芬娜活著……事無巨細。
他算準了戰爭時間,故意找了理由講和。
而這個理由……一定不簡單。
院裡明亮的月光,向這處角落撒下一片寧靜。
吉內芙拉捋順前因後果後,聽到了一陣鐘聲,鐺——鐺——鐺——,只敲了三下便停止了。
「很奇怪對吧。」陰影里走出一個人,端著兩杯酒向她走來。
吉內芙拉認出這是剛才和亞歷山大一起見他們的宰相,維克托·雷蒙多。
他將一隻酒杯遞給吉內芙拉,端著自己的酒杯放到嘴下,「這是個不知道活了多久的瘋女人敲的鐘,無論什麼時間,她都只敲三下。」
「這麼笨重的一口鐘,也不知道她是怎麼敲響的。」
「也許這口鐘只是看起來笨重。」吉內芙拉望著教堂突出的尖端,回答得心不在焉。
維克托在這此之前,一定也喝了不少酒,臉上帶著紅暈,笑了笑,「我更懷疑她是個女巫。」
隨隨便便說一個女人是女巫,會給一個平民帶來不小的麻煩。
遠離惡魔城和森林的人,會被自己的臆想輕而易舉地嚇到。
「這可不是胡說,她在亞歷山大擴張到這兒之前,就在那座教堂里了,她雖然很老,可時間沒讓她更老下去。」
「女巫可不會待在教堂里。」
「所以陛下相信她是個聖母,替人們受盡了苦難。」
他似乎是想起了「女巫」的臉,打了個寒顫,便搖搖晃晃地走了。
維克托一離開,切斯特就從吉內芙拉肩上的頭髮下鑽了出來,拍打著翅膀俯衝下去,撞掉了吉內芙拉手裡的酒杯。
玻璃落到地上,摔得四分五裂。
「我知道他在裡面加了東西,並沒有打算喝它。」吉內芙拉揪著切斯特小翅膀,把它放進了手心裡,「不過他好像忘記了自己的本來目的。」
她望向鐘樓,那口笨重的鐘旁,似乎站了個人。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她總感覺那個人在看她。
「也許是雷蒙多嘴裡的瘋女人。」她喃喃道。
這句呢喃給切斯特一種不好的預感。
計劃里他們沒被允許在亞歷山大多留,明天一早就得走。
在出發之前,沒人會在意她的動向,只要偽裝成她一直在房間裡,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