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通了之后,冬生注意着轻重,没有吵到庞黑娃,蛄蛹了几下,便放空身心,正式步入睡眠的节奏中。
陷入迷糊的意识开始涣散,逐渐坠入了黑暗之中,片刻之后,无识的虚无感在消退,梦境中躺在床上的冬生睁开了眼睛,“我弄腻孃嘞!”
“又回来了!”
冬生有些气急败坏。
“滴答滴答滴答……。”
这一次声音出现在床边,侧着身子,背对床外的冬生裹紧了小被子,他的牙齿在打颤,把自己缩在被窝里,冬生再次唱起了“通大道宽又阔”
这歌。
床边,宛若水草的头胡乱的延伸着,苍白的皮肤上,分布着零零散散乌黑的筋络,卡哇伊的兜帽衫上,侵染着泥土与不明污染物,暗沉油腻的色泽,破烂的裤袜上,套着一双帆布鞋,水草妆点着帆布鞋的高帮,空气中开始弥漫出一股怪异的味道,仿佛洗污池经过长时间的酵,其内的人畜排泄物、废弃物,充分融合在一起后,迸出的味道。
冬生感觉快要吐了,“日!好臭。”
心里呐喊到。
“没辙了,只能用那个方法了!”
冬生心里想到,躲在被窝里的他,捏紧了鼻子,张开大嘴开始拼命的呼吸,“只要我没有嗅觉,我就不会感到恶臭!”
“气吞山河!暴风吸入!就算是咸湿的臭屁!我也吸给你看!”
心里自暴自弃的叫喊着,冬生已经处于办理入院的边缘了。
苍白中浮现几根乌筋的手,缓缓的抬了起来,一点点的伸向了被窝,冬生感觉到了冷意,一股寒入骨髓的寒意,在向自己袭来,他开始挪动想远离,可是他都贴着墙了,还是感觉冰冷在靠近。
“不行!不行!再这样下去,会有不好的事生。”
脑海里潜意识的出着警告,紧贴着墙壁的冬生,冷的直打哆嗦,而他的背后,那只手还在不急不缓的靠近着。
“大被同眠!”
又是同样的招式,还是面对同样的人,翻身把被子像渔网一样甩出去,冬生跳下上铺,看也不看哆嗦着拔腿便跑,可是他的腿,像软若无骨的触手一样跪了下去,又是上次那个情况,他开始产生沉溺的感觉,扑倒在板上,冬生还是没有放弃,他倔强的用额头顶着面,向前挪动。
“一点!就一点!就让我再向前一点啊!”
冬生内心呐喊道。
可惜,失去力量的身体软瘫在上,带着水渍的指尖,触碰到了冬生的手臂,如同墨水滴入清池,刺骨的寒冷侵蚀了冬生的全身,皮肤开始泛起乌青。
冬生感觉自己掉入了不见底的深潭,他不断的下沉,除了冷还是冷,刺入骨髓的冰冷开始消磨他的意识,在虚无的黑暗里,他的意识被冰冷凝固。
阴暗深沉的楼道里,腐败的身子前行着,水滴顺着她的身体滴落,在上汇聚成一个个水洼,倒影出两个僵硬的行尸,被抓着手臂如同提线木偶的冬生,乌青的皮肤和衣物上凝结的白霜,都显示着非人之感,拖拽而行的身影,缓慢的走出了楼道口,一步步的走向了大门,宿舍楼的大门就在眼前。
旁边的门卫室亮着泛的灯,就在那腐朽的身躯即将带着冬生踏出大门时,那扇门卫室的小窗缓慢的划拉开,一双大眼珠子漂浮在哪里,眼珠子上遍布着血丝,其后是拖拽的神经元,它盯着那腐烂的身躯。一言不,像在等待着什么。
许是眼珠子什么也没做的缘故,“伥”
抓着她的猎物,准备跨越校门,向某个方进,为她的主人献上,重现于世的祭品。
“终于来了……。”
沙哑的声音从大眼珠子出,“伥”
看了过来,她抬起了右手,用食指指向了大眼珠子,
“省省吧,我只是一件器皿而已,不需要呼吸,也无惧你的入体怨念。”
大眼珠子无所谓道。
眼珠子看着“伥”
,一朵幽暗晦涩的火花,从眼眸中飞出,它缓慢的移动着,“啊!”
被火花锁定的“伥”
突然惊声尖叫到,猛然甩开了冬生的手,黑色的青筋开始在“伥”
的皮肤上密密麻麻的浮现,污秽的不明液体在“伥”
的手中汇聚,形成了一团,似乎是为了阻挡,那一朵火花的行径路线。
看着这一幕,大眼珠子还是出声道:“怨念与恶水结合的产物?有点意思,但是你可能不知道,对于这个东西来说,你造的这个,更像在烈火里添一把干柴。”
果然如大眼珠子所料,火花在触碰到那团不明污秽时,迅猛烈燃烧蔓延开来,飞溅的火焰也将“伥”
包裹在内,“啊——!”
惨叫的声音响起,被幽暗火焰包裹灼烧的“伥”
,在上翻滚着。
可是,无论她怎么翻滚,也无法熄灭那火焰,“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