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零有整,我以为你是来向我行贿的,似乎不太像。”
朱佑杭松开他的手,在圈椅中坐下,“公子……嗯……这是今晚在我家吃饭的饭钱?”
你能不能别叫我“公子”
?“呃……就当饭钱吧。”
“好。”
朱佑杭朗声吩咐门外小厮,“宋大人要吃四千六百九十五两银子的伙食,告诉厨房,用玉石爆锅,红烧玛瑙,放珍珠调味,宋大人是苏州人,爱吃甜食,那就搁些翡翠,西域回回上贡的钻石滋味甘醇,给宋大人端来当零食。”
宋临就觉着小心肝“噌”
、“噌”
、“噌”
往上飞窜,冷汗“唰”
、“唰”
、“唰”
往下疯淌,双手死死揪住官袍又放开,留下两个湿湿的巴掌印。
“宋大人,”
朱佑杭笑得和蔼可亲,“请坐。”
你就不能不叫我“宋大人”
?宋临把椅子拖过来,想了想,“我……我还是站着吧。”
“嗯……我想起来了,”
朱佑杭表现得恍然大悟,“后院有把东晋玄铁兽柄剑,寒气逼人削铁如泥,可能值个十两,要不然拿来给大人当黄瓜吃?”
宋临实在扛不住了,“砰”
一头跪倒,趴在地上咣咣磕响头,“下官知错了,尚书大人……”
“不!是左侍郎大人!”
完了!宋临眼前一黑,彻底瘫倒不起。
“说!”
朱佑杭执折扇托起他下巴,“哪来这么多钱?是不是受了贿又后悔了?”
宋临哭丧着脸,不敢隐瞒,一五一十全说了。
朱佑杭皱眉,有一下没一下地敲折扇,沙漏簌簌堆积,问:“你先受贿后查账?”
宋临点头,接着问:“他亏空了多少?”
宋临赶紧从袖子里拽出账本和记录单,双手捧着呈上去。
记录单上赫然写着——九万七千四百六十六两三钱。
“此人真乃国之栋梁!”
朱佑杭把纸张往桌上一扔,“宋大人……”
你能不能别叫我“宋大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