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起来,对旁边的管家说:“改日再来拜访,今日多有打扰。”
拱了拱手,扯着梁磊出了门。
梁磊一步三回头,冲管家媚笑,“明日再来,还望管家通报通报……”
还来?宋临脸黑得像锅底,再来我就不姓宋!他架子大,本公子架子更大!
俩人在大街上胡乱对付了碗拉面,回去睡觉,宋临对着帐子顶叨念:“亏大了,正主没见着,藕粉倒赔了四包!”
第二天,宋临要去礼部报名,梁磊不肯去,“你也别去了,等见着我表哥再去不迟。”
“不迟?是不迟,反正三年后还有春闱。”
礼部门口大排长龙,宋临见前面一人似乎是罗赞,乐呵呵地跑过去,“公聆兄!”
“嗯?博誉兄?”
罗赞一把将他拉到自己前面,压低声音问:“你怎么不等我自己先走了?”
宋临长长哀叹,装得悲苦无比,“唉……往事不堪回首啊……”
“行了行了,你躲我又不是一回两回了。你住哪儿?”
“离户部衙门不远。”
“好,注了册我跟你去收拾东西,搬我那里去。”
跟你住?我疯了才自找麻烦!
俩人一边聊天一边回住处。梁磊从屋里跑出来,“宋兄,我表哥今天……哎?这位是?”
梁磊直勾勾地盯着罗赞。
宋临给他俩作了介绍,梁磊一把攥住罗赞的手,“罗兄,相见恨晚,相见恨晚啊……”
罗赞脸色阴沉,皱着眉头拿眼神问宋临,宋临也是一脸莫名其妙。
罗赞赶紧甩开他,拉着宋临进屋,“收拾东西跟我走!”
凑过去悄悄耳语:“你怎么认识这种人的?”
宋临还没来得及回答,身后惊叫:“什么!”
跳起来一把揪住宋临的领子,“宋兄,住得好好的为何要走?”
宋临被勒得喘不过气来,使劲扳开他的手,“我……我……”
一阵干咳。
“我什么?”
梁磊厉声质问,“与我一起进京同住同行,现在说走就走,过河拆桥!礼法是这样教导世人的?宋兄,你读书多年,怎么连最起码的道理都不懂?”
转脸对罗赞微微一笑,“不如罗兄也搬过来吧,大家斯文一脉也好互相切磋切磋。”
罗赞看看宋临又看看梁磊,举步出门,“博誉,过些时日再来找你。”
梁磊还想追,“罗……”
宋临一个箭步冲上去,捂着他的嘴拖进屋里,心说:你把他招来干吗?转话题,“你刚才想说什么?你表哥怎么了?”
“呃……今天他在家,我找你一起……”
话音未落,“我不去!”
“博誉兄,罗兄住哪儿?”
“贡院旁边一个小院子,找他来住我坚决不同意!你要是搬去跟他住……”
一语惊醒梦中人!梁磊张嘴刚想说话,院里“咔嚓”
一声巨响,俩人吓得一哆嗦,面面相觑。
紧接着,一个苍老的声音怒骂:“午饭吃到狗肚子里去啦!”
“好了,老王头,和气生财和气生财。”
“是,东家。”
老王头还是不服不忿,也不知对谁嘟嘟囔囔骂骂咧咧。
俩人对视一眼,开门出去,一下被眼前的情景惊呆了,箱柜筐篓遍地横陈,小厮脚夫进进出出。
一个年轻男子淡淡一笑,走上前来抱拳,“家奴手笨摔了箱子,惊扰二位,还望见谅,小弟杨敬研,徽州商人,这厢有礼了。”
说完一揖到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