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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哥哥手腕上。”
李昭漪道,“也有一颗痣,对不对?”
德全实在不忍心回答他。
但是事实摆在眼前,他还是咬着牙:“……是。”
“当初殿下出生之时。”
他低声道,“天气出奇地热,有几个地方也是旱灾。出生那夜,天上终于落了雨。先帝大喜,钦天监便道,殿下手腕的朱砂痣,是祥瑞之兆。因此,宫里人都知道。”
那个时候孝筠皇后还处在盛宠之中。
李昭漪能想象,新生儿出生,灾害退去。那个时候,宫里的气氛会有多喜庆。
他垂了眸,看着自己手腕上的痣。
他其实记性没有很好。但是他突然想起来一件事。
某一次事后,他和云殷曾经也讨论过他手上的那颗痣。那个时候,他将不祥之兆的事告诉云殷,云殷安慰他,他的痣很漂亮,很特别。
那一天,是他第一次觉得,手上的痣,也没那么不顺眼。
李昭漪知道自己这会儿不该笑,但是他确确实实笑了一下,他轻声道:“所以,孤和太子哥哥,真的有那么像啊。”
也是。
一模一样的痣,曾经的祥瑞,却被他按上晦气的色彩。他若是云殷,也忍不住要反驳。
话说到这里,李昭漪知道了什么,德全已经完全明白了。
他脸色苍白,依旧跪着,心下却是已经凉。
这事的确是他瞒了李昭漪,他跟的是李昭漪,一切都以李昭漪的想法和感受为主。
李昭漪和云殷的关系究竟如何只有他们自己知道,流言的真假同样。但作为伺候的人,他很清楚,无论是真是假,这样的流言绝不能传到李昭漪的耳朵里。
他自作主张。
本想着李昭漪居于深宫,也不会有人在他面前多嘴。
却没想到阴差阳错,李昭漪还是知道了。
他心中酸楚,知道事情似乎已经走向了一个极为糟糕的境地。但面对李昭漪这样的问题,他还是快而坚定地道:“……不像的,陛下。”
“您和太子殿下都长得好。”
他勉力笑了一下,“但真的不像的。”
“陛下。”
他深吸了一口气,“这当中或许有什么误会,旁人所言毕竟只是道听途说,您和王爷这样亲近,老奴相信……”
“德全。”
李昭漪打断了他。
他看着对方的眼睛,德全抬起头,终于看到了他的眼睛。
李昭漪轻轻地道:“你想多了。”
他平静地道:“其实孤和云殷,从来就没有什么多亲近的关系。孤也一直在想,他到底喜欢上我什么。现在,孤知道了。”
原是思念旧人,聊以慰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