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其均也一副公事公办的语气。
“您讲。”
“分手的原因,就只是因为我不说爱吗?”
林颂沉默了很久,她说:“不知道,反正那天我只知道我很伤心,谈恋爱,是为了快乐的。”
周其均也静了许久:“颂颂,我需要学习。”
“老黄瓜刷绿漆,装纯。”
林颂觉得好笑。
她想起李峤,他对每一任都说,他在学怎么爱人,但不影响他对做爱无师自通,问就是男人有性欲需要纾解,不做会死,但至少李峤从不乱来,正常谈恋爱。
而她认识的一些男的,还把自己睡过的人多当成一种人格魅力。
周其均礼貌地纠正她:“是老黄瓜,但本来就是绿色的。”
他从学生时代开始,都在严格按照规划学习、竞赛、工作,剩下时间都在跟别扭的自己拧巴,经常觉得人吵,他不喜欢人很多的人肉味道,没有工作的时候,他都把自己幻想成一棵树,只愿意一个人待着。
“没有别人,只有你。”
林颂愣了愣,过了会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
她迟疑:“是因为你怕别人爱的不是真正的你?”
她还想安慰几句,其实已经很优秀了,没有周家,人格魅力也无可抵挡,就算当年没被收养,你现在也一样会足够强大,更何况,你被领养,肯定你好巴拉巴拉……
但她的话还没说出口,林颂就听到他轻嗤:“你当我来者不拒?”
他语气淡淡:“确定喜欢的类型,都花了好长时间,一开始没想过跟你有什么,也很难相信,你会接班船厂。”
林颂也想到了,中间人传达过他看不上她,胸口火气有点往头上冒了。
“你眼光这么高呀?”
林颂微笑,“你讲讲你喜欢什么类型,我给你去于山相亲角举牌子。”
周其均还认真回答了,只是那一堆词,没有一个能听明白的。
“矛盾,既想躺平,又是事业驱动型,势均力敌,让人气得睡不着,夜里辗转反侧,什么规则秩序都没有了。”
他平静的嗓音就响在林颂耳畔,或许正是因为这样,她耳垂才不自觉发烫起来。
她镇定道:“我要睡觉了。”
“你睡吧。”
“我要挂电话了。”
“嗯。”
他在等林颂挂,但林颂没有挂,就放在枕头旁,她躺了下来,一片黑暗中,她依旧隐约听到电话那头的细微杂音。
似乎是翻阅纸张的声音。
“你还在工作吗?”
林颂问。
“嗯。”
“你今天过敏,需要好好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