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到你来了。”
秦忏打断他,嘴唇贴着林拓的肌肤瓮声瓮气,“一年前的美术画展上,我看到了你。你戴着帽子站得离赏画的人群都特别远,和我的画简直可以说是隔了一个银河,看起来也是心不在焉。”
“可我就只是站在你左手边的那幅二等奖油画旁边,从头至尾盯着你你都没察觉到。”
“有意离的那么远,看得清吗?”
或者说,眼睛看的,脑海随之想象的,究竟是画还是作画的人?
林拓深吸一口气,一时说不出什么反驳的话。他起初是不想去的,可招架不住美术馆铺天盖地宣传,展览期间又撞上小长假,林拓说,“只是闲来无事去逛逛而已。”
“好吧,是我自作多情了。”
林拓晃神,这种具有反省自嘲意思的话可不像会是从秦忏嘴里说出来的,充满了浓浓的违和与怪异感。
“那就先放开我吧。”
林拓尝试跟他商量道。
抱着试一试的态度,话音刚落,秦忏还真如他所愿松开了他,发展的太为顺利,林拓瞠目结舌,疑惑的话在唇齿间辗转,最终还是选择咽下。
太正常了,自己反倒变得不正常,不习惯了。
打开冰箱放进包好的饺子,转身瞧着秦忏满脸泪痕,尽管心早有准备但林拓仍旧吃了一惊。
泪水估计都能把餐巾纸打湿了。
林拓捏着手心踌躇问道:“……你没事吧?”
秦忏收回停留于林拓身上的目光,垂下眼皮敛去眼底翻腾的情绪,轻声说了句“没事”
后离开厨房,径直穿过客厅进到卫生间,洗手台的水流声从里头传出。
秦忏洗净脸,对着镜子湿手摸了摸额头上一看就是刚包扎缠上去的新绷带,唇边浮出了一抹欣慰而又得意的淡淡的笑。
一镜之隔,镜内有一个他,镜外还有一个他。伸出指尖触摸镜面,虚与实融合相通。
林拓包饺子的动作渐渐慢了下来,双手垂到了砧板,压塌几只包好饱满的饺。
回头瞧了一眼端坐着安静喝粥的alpha。
他有跟他说过,卫生间是在哪个方向吗?
尘埃落定
“医生,不必缠那么多圈,两圈就够了。”
秦忏拦下了医生包扎额头的手。
“这……”
医生为难地打量一眼还隐隐渗血的绷带,“这不包扎完全,不易伤口愈合啊。”
秦忏撇开脑袋,淡淡道:“我不需要它恢复得那么快。”
医生无言,只好将重心放到了秦忏近来康复得如何上面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