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程玄度一時不懂他想說什麼,順著他的視線,落在了那件被吐槽過度的男款上。
果然,男人對那方面雖然沒有太多偏見,但還是習慣處於享受位置。怎麼會想要裝點自己,取悅伴侶。
狹隘。
「但是……看多了,也會讓人產生好奇。有一種……」
「?」
「想試試的衝動。」他面不改色地說著。像是說一件極普通的小事。
分辨不出用意,但緊繃的狀態,卻隨著這一句有所鬆弛。
「喜歡?」她隨手取下那件單薄的布料,勾著邊角,遞過去,「那送你?」
這樣的對峙,她不能輸。
也不會。
許弭似乎沒反應過來,短暫愣了下,接過,還煞有其事地在身上比劃了一下,「要看嗎?」
「畢竟是,你的作品。」
「……」
失策了。
不等回應。這人似乎要把厚臉皮貫徹到底。
「不過,白大設計師,尺寸,似乎有點不對。」
「小了。」
「……」
好在舒一及時敲門,打破了令人窒息的氛圍。
拍攝已經結束了,舒一約了朋友去放鬆,問程玄度要不要一起。
還未回應,身後的許弭先開口攔截,「她有約了。」
舒一眉毛微挑,有點意外兩人的發展,想繼續問。
程玄度不瞞地回頭瞪人。
那人卻生怕不會引起誤會,若無其事地把那少得可憐的布料疊起,寶貝似地收到了口袋,「回去試給你看。」
「啪嗒」一聲,舒一把門關上了。
福年想起樣衣還在,正要來收拾,被舒一挽著手臂帶走,「明天吧,明天。可能要換一件拍攝了。」
福年一臉問號:「啊,不是說還不錯……」
舒一:「……」
總不能說,衣服,可能,要沒了吧。
會議室卻沒有舒一腦補的旖旎和曖昧。
那個擅長把控人心的女人,連偽裝的想法都沒了。
「你到底,有什麼目的?」
她選擇開門見山。
唇角勾著嘲諷的弧度,漂亮的眼睛帶著審視的意味。
渾身都透著防備。
許弭短暫失神,又笑,一語命中核心:「你討厭我。」
是肯定句。可他的狀態,哪有半點發現自己被討厭的樣子。
「是,你很奇怪。」
失去了一開始棋逢對手的愉悅和滿足,現在,她只想和這個人保持距離。
遠遠的距離。
許弭:「我還以為,你會說我很假。」
「有這個想法。」她一字一句,回應的自然。
張弛有度,不給人把柄,也不鬆懈,是慣用的手段。
「上次畫展,」許弭深吸一口氣,似乎在艱難地做著決定。手下意識摸向口袋,想要拿支煙,考慮到環境,又收手,看向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