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後看戲的大有人在。
這樣的回應無異於羞辱。
許弭卻還在笑,像是徹底沒了脾氣,「要玩個遊戲嗎?」
「?」
「不是喜歡野男人嗎。」
許弭上前一步,目光緊緊鎖定著她,「那好,幫我追到s17最辣的妹,我就把車隊最野的男人介紹給你。」
周圍鬧哄哄的。
這一句仿佛是個笑話。
可他彎起的眼眸里,卻又藏著她分辨不清的情緒。
像那晚的幾句抱歉。
第一次感覺到如此不安,像是突然迷失了方向。
似乎……不知不覺間,他也在掌控著另一個節奏。
看不懂,看不清。
陶喜唱完歌,過來聽福年的復盤,連連懊悔沒跟上湊個熱鬧,許弭的表情一定很精彩。
聽到秋柒也在時,這下變成了陶喜的表情精彩。
程玄度懶得解釋。
福年激動到放棄了釣凱子,按著程玄度的肩膀一頓輸出,「dionysus的男人都挺優越的!反正玩玩,到時候怎麼都不虧。」
「雖然是玩笑,但是……」陶喜發現了漏洞,「如果許弭定義的,最辣的妹,是……你呢?」
福年挑挑眉,「哦吼。」
「你也說了,玩笑而已。」程玄度擺擺手,有些心不在焉。
福年不明白了,「那還煩什麼?怕男人不夠野?」
陶喜艱難地拆著假髮,程玄度更有經驗,起身去幫忙。湊近時,聽到了好友很輕地嘆息。
「所以嘟嘟……」
「你是煩他變卦答應了聯姻,還是煩……他又這樣對你感興。」
手驀地停住。
良久,程玄度才做出回應。
「我不知道。」
「可能……都有吧。」
第6章芥子
「我們商議過了,婚期讓你們自己定。」蘇女士攪拌著面前的咖啡,漫不經心地通知。
「算是補償嗎?」程玄度垂著頭,難得帶出情緒。
「我知道你有氣。」蘇女士答非所問。目光轉向窗外,許懿親自操辦的程玄度個人畫展上,一時失神。
「人各有命,你比我幸運太多了。」
「我像你這麼大的時候,做夢都想舉辦一場個人攝影展。可惜,將近四十歲才等到機會。你生在這樣的人家,吃穿不愁,還能嫁給一個讓你不用擔心未來的丈夫,很多人都羨慕你。」
程玄度捏著手中的白瓷小勺,想要反駁,卻無法輕易撕破那層皮囊,只能小聲發泄,「只是覺得,我們對婚姻,好像都有誤解。」
蘇女士輕笑一聲,回頭看她,眼神里,是她看不懂的陌生情緒。
「婚姻這兩個字,太神聖了。如果我說,那只是兩個不相干的人,捆綁在一起的形式而已,你會不會放鬆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