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很凉。
于度开始有些后悔(),没带个帽子出来。酒瓶子在地上正滚着,滚到了他的脚下,力度不小,直接从他的鞋面划过,在上面留下了几滴还未倒尽的残酒。于度吸了口烟,转头去看扔酒瓶子的那人。
大概三十几的年纪,脸是通红,步子摇摆,但他摇摆的步子在看见他的一瞬间停下了,身子立得像根电杆,脚底板固执地与地面连为一体。
他嘴皮子颤了一下:“于,于老总……”
于度看了他一眼,又抽了一口烟。
岛上没有下雪天,但临近冬日,空气依然冻人,烟圈混着他口中的热气,一起在半空中难舍难分。
很快,散了。
他低头盯了一眼地上的酒瓶子。
“还不捡起来?”
“电线杆”
就在这时仿佛家用机器人一样通了电,迅捷地跑到他的脚下,犹如从河里捞一条活蹦乱跳的鱼一样,紧紧地拽住瓶口。他捞鱼的技术很好,鱼从被拎起来就没有再动过。好像粘在了他的手心。
于度:“滚。”
人滚了。
于度看了一眼鞋面。
不知道他能不能在水渍被风晾干之前,等来她的死讯。
或者——等来她本人。
十分钟过去了。
没有什么动静。
“于哥,要不要进去看看?”
这次任务安排的是6个人,三个人进里面,一个人守在前门,两个人守在后门。跟他搭档的是组里的新人,叫费尔顿。刚从改造营里出来。
“你教我做事?”
于度问。
费尔顿闭嘴了。
过一会,于度转过头问他:“你在改造营跟她一起做过事?”
费尔顿:“也不算做事……”
于度脸上滑过一丝不耐烦。
费尔顿加快语速:“就是一起挖过矿。她不是改造人。改造人不能碰蓝鸣沙矿。”
于度没说话,抬头望天,眼睛却没有焦距。
费尔顿觉得他像在思考什么,于是没有打断,也没敢再补充。好一会,他转过脸又问:“异血?”
费尔顿:“我们都这样认为。她没有去过农田。没有异血敢去农田。”
于度:“你觉得她是什么异血?”
费尔顿:“这……不清楚。没有人跟她近距离接触过,除了韩戈——但他还没有出狱。而且,即便是他,也没有跟她说过几句话。”
于度脸上又有一些不耐烦。
费尔顿飞速地说:“不过她力气特别大。”
“特别大?”
“挖矿的
()时候(),道路不平⒃()_[((),她可以直接把车拎在手里提过去。”
于度:“哦。”
费尔顿:“……”
于度靠在墙上,烟终于燃到了尾端,他猛吸一口,烟屁股丢在脚下,碾碎,鞋面上刚才溅上的水渍还没有风干,就这样顺着滑落砸地。
就在这时,脚步声响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