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思道点点头,像是在对自己确认什么,“我今天给他灸完后用了我们贺春堂一种新的药膏,药方是胡馆长弄来的,看来果然有奇效。”
卢思道掀开他的衣服,露出贴在他腰间的一贴膏药,赤红色,乍一看有些骇人。
“这是什么药膏?这种颜色很少见啊。”
呈雪露走近看那贴膏药,想不到颜色这么鲜艳的红色是什么药材能够呈现出来的。
藏红花和朱砂是常见的红色药材,但藏红花一般不会用于外敷,而朱砂因为有毒,所以一般不会有人敢这样大量使用。
“这个我也不太清楚,胡馆长算是个经方家,老胡家传承了好几代人,很多自创的方子和从民间收集来的方子,你知道的,这都属于秘方。”
卢大夫笑了笑,“尤其这种已经做成成品的膏药,那就更不知道是什么了。也不好问。”
这倒是正常,呈雪露很清楚,很多大夫都有自己的秘方,有的甚至一招鲜吃遍天,比如有的大夫世代传承一种药,专治某一种病,药到病除,但其他的一概不会。像胡馆长这种家里世代行医,既有很好的医学传承,又有自家独门的方子,就很难得了。
“嗯。那当然了,秘方肯定不会外泄的,我就是好奇什么东西会呈现这种颜色。”
呈雪露上手摸了一下苏世勋的伤处,发现淤血果然散得差不多了,手指按压在伤处,他的反应也减轻了很多。
“恢复得这么快?”
呈雪露惊讶道,她见过起效快的治疗跌打损伤的药,自己也配过,但却没见过这么快的,简直称得上是神药。
卢大夫看了苏世勋的伤处,也感叹道,“这个膏药效果真是惊人啊!”
呈雪露敏锐地从卢大夫的神情中捕捉到了一丝怀疑。
她什么都没说,只是上前把膏药揭掉了,“药效估计也差不多了,后面让他自己恢复吧,慢慢来总让人感觉稳妥些。”
卢思道当然听出了呈雪露话里的意思,点点头,“行,那就还是用我之前的膏药好了,慢慢来,慢慢长,现在就算腰好了,头上的伤还不行呢。”
谁都没有把话挑明,卢思道更是不能把话挑明。趁他转身出去拿新膏药的时候,呈雪露把从苏世勋身上撕下来的膏药放进了床头柜的抽屉里。
贴上新膏药,卢思道没再说什么,正巧大四喜过来了,嘱咐了他几句苏世勋服药的注意事项后,没跟他们闲聊几句就走了,神色有些不自在。
呈雪露找了个空档,悄悄伏在苏世勋的耳边,嘱咐他不要用红色的膏药,苏世勋点点头,表示了解。
大四喜看到两人窃窃私语,有些不好意思,借着出去拿东西躲到外面。呈雪露趁机把抽屉里的红色膏药拿出来折了一下装进口袋。
苏世勋看着她,心中了然。
“你晚上不回去了吧?这么晚了。”
苏世勋看看呈雪露,又看看狭小的房间,觉得这样似乎又不妥,“要不你问问大四喜还有没有地方可以休息?”
呈雪露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也在犹豫,虽然她很想回去看一下英子的伤势,但这么晚了,她自己骑自行车回去确实不安全。
正在她思索着要不要问大四喜再要张椅子的时候,病房外响起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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