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论如何,日子总要过下去。
不管是守备来管他们,还是祝大人,李大刀,都一个样子。
再说了,祝大人,李大刀和他们还更熟悉些,说不定他们管得比守备好呢?
直到祝爷爷下达他们接管凤翔城的第一道命令
凤翔城全城上下,免除本年赋税,不必交粮。
他们的眼里,这才有了光。
祝爷爷说,消息一旦传回朝廷,朝廷很快就会派援军前来平叛,所以他们必须抓紧时间,收拢民心,训练军士。
所以现在还不是享受的时候,必须马上做好迎战准备。
就这样,一行人在守备府里住下来。
他们把守备府里的假山花草夷平,作为训练的空地。
城中年轻男子训练的时候,祝青臣和李钺也在旁边走廊上,伸出自己的小拳头。
李钺皱着小脸,用力出拳:“哈!哈!哈哈哈!”
祝青臣努力憋住:“李月月,你不要笑了,你一笑我也很想笑。”
“我没有在笑!这是出招的时候喊的!哈”
夏去冬来,祝青臣和李钺也过了自出生以来,最好的一个年。
他们穿上了有暗纹的新……小罩衫,还戴上了做工精致的虎头帽。
可是好日子才过了没多久,天气转暖,朝廷的军队……也来了。
朝廷委派的凤翔城新守备,也来了。
那是个白胡子老头,看起来比几个爷爷还老。
朝廷攻城,他们守城,来来回回打了快半年。
他们到底人少,兵器甲胄也不如对方,再这样下去,迟早会全军覆没。
所以,在初秋的某个夜晚,祝爷爷一身素衣,打开城门,独自去了对方军营。
他去见了那个新来的白胡子守备。
新守备让他投降,念在往日交情,可以饶他家人一命。
祝爷爷却说:“凤翔城前年寒冬,冻死了十八个人;大前年,冻死了二十八个。去年我与李大刀守城,无一人冻死。究竟是寒冬冻死人,还是朝廷冻死人,崔大人心里应当清楚。”
新守备沉默了。
天色微明的时候,祝爷爷全须全尾地从敌方军营里回来。
新守备以寒冬为借口,不再攻城,双方依旧僵持,但是不打仗了。
于是祝青臣和李钺又过了一个欢乐的新年,来到五岁。
这一年,新守备依旧不攻城,祝爷爷和李爷爷也不再把所有精力都投在打仗上,他们悄悄派人出城,在距离凤翔城百里远的地方,找到几座山,开始在山上修建山寨。
其实……祝青臣和李钺跑去找爷爷的时候,撞见过一次。
那个白胡子爷爷,和爷爷们一起喝酒!
祝青臣和李钺“哇呀呀”
地冲过去,要把新守备给撞飞,结果还没撞上,就被爷爷拉住了。
小崽崽驱敌计划,失败。
他们本来是很讨厌这个老爷爷的,因为他是敌人!
不过……老爷爷给他们带了好吃的点心耶!
京城里的点心!他们都没吃过!
祝青臣很没出息地捧着点心流口水:“老爷爷,你真是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