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寺院与其说不大,不如说实在是很小,满打满算也只有三间简陋的房舍。这房舍更是年久失修,屋顶上已没剩下几块灰瓦,若不是大门外的一方匾额还算显眼,否则绝对看不出这是一处佛门修行之地。
“阿弥陀佛,小僧等你们很久了。”
随着一声佛号传来,只见小和尚觉心,一手拿着木杖,一手合什,从门框内走出,之所以说是门框,只因仅剩下的一扇大门还歪倒在地上。
“东方少卿拜见大师。”
“紫墨拜见大师。”
见得觉心,紫墨与东方少卿不敢怠慢,均是连忙合什行礼,对于二人来说,觉心对他们可谓有救命之恩。
“觉心,你怎知我会到此。”
无一双手合什间,却是眉头微皱,他实在没想到以觉心如此修为,所居之处却如此清苦,比之他这个从九水村出来的土包子,也是有所不如。
要知觉心的年龄也不是很大,和无一相仿,此时在他的心中不禁顿生同病相怜之感,甚至还起了几分怜悯。
“阿弥陀佛。。。。。。”
觉心对着紫墨与东方少卿微微打了一个稽,又望向无一道,“小僧与诸位患难一场均不是外人,我等无须客气,进屋说话。”
三人随着觉心走入寺院大门,却见满目尽是杂草丛生,乱石无章,小小的一个院落却是无人打理,显得甚是荒凉。
觉心带着三人走入中间的一个屋舍,只见其内横七竖八的摆着几个茅草编织的蒲团,两侧的墙壁上还画着一些无一看不懂的壁画,屋顶虽也是雕梁画栋,但却已是失了原貌。
在无一看来此处应是寺院的佛堂,看情形从前应不止觉心一人,不过让他更为奇怪的是,这佛堂正中并无佛像,只是写了一个大大的“心”
字,且是头下脚上倒着写的。
众人借着蒲团席地而坐,小和尚觉心似乎看出了无一的心思,在诵了一声佛号后便道:“当世佛门不盛,小庙香火更是不旺,多年前我的师父带着几个师兄出去苦行,如今只剩下了小僧一人。”
闻得此言,无一心下不禁轻叹,此时的他想到了九泉山顶的山海庙,羊爷爷曾对他说,那上面也住着几个大和尚,而其中的一个好似还给他疗过伤,还让他有机会上去一趟,可如今。。。。。。
想至此处的无一,心下暗叹中又不由问道:“觉心,即是佛家寺院,因何看不到一尊菩萨。”
他自幼读书,也曾翻阅佛门经典,心知佛门乃外来之教,教义更是晦涩缥缈,寻常之人绝难领悟。
佛门虽有普度众生的慈悲之心,却也没有几人脱得苦海,可即便香火如此不济,但一尊佛像也是应该有的吧。
小和尚觉心闻得无一问到此事,竟是脸现讪讪之色,没来由的挠了挠光溜溜的脑袋。
“这佛像吗,本是尊木佛。。。。。。这冬日寒冷,被小僧劈碎当柴火给烧了,就是底座小僧也没留下半点。”
“为了装点门面,又怕佛祖怪罪,小僧只好用剩下的木炭写下自己的名号,日日倒挂墙上,就当向我佛恕罪了。”
三人闻得觉心如此之言,不禁面面相觑,此时的紫墨更是忍不住掩嘴莞尔一笑。
她虽是墨家子弟,但自幼也是读书颇多,见识不凡。心道这觉心作为佛门弟子,竟是对我佛如此不敬,干出这等令人啼笑皆非之事,实是世上头一个,无出其右者。
而此时的东方少卿,却是脸色通红,脖子上更是青筋暴起,他嘴巴紧闭着,似是极为艰难的忍受着胸中大笑之意,他本想一吐为快,可一想到当日小和尚大战吕之浩时的厉害之处,又怕对恩人失了礼,有所不敬,就再一次的拼命憋下。
反观此时的无一却是面色如常,似是心中很是了然,要是紫墨与东方少卿二人也与小和尚一起喝过酒吃过肉,那么眼前之事也就见怪不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