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补助和奖金也就那么回事。意味着这一顿可能要花掉她小半个月的薪水。
肉疼难免,可如果能敲定这位的专访,或许可以申请财务报销。
施婳暗暗鼓舞工作士气。
对面的男人看着倒是悠闲,他搭着腿,倚着靠背,漫不经心地扫过菜单,似乎对稍后的餐食饶有兴味。
施婳不禁暗暗感慨人与人之间的参差。
打工人与资本家,着实是云泥之别。
深夜客少,上菜速度还算快。
说好是请客答谢,施婳在用餐过程中不敢贸然再提专访的事,只安静用餐的同时偶尔小心翼翼地探究他。
贺砚庭用餐也给人一种高不可攀的优雅之感,他慢条斯理地咀嚼、连刀叉都不曾发出丝毫声音,十分沉静。
施婳并不知道,她巴巴的偷看早已落入对方眼底。
只不过他始终不着痕迹,令她丝毫不察。
在施婳的视角里,这个男人从头到尾都没有看过她,只有她忍不住观察他用餐的模样。
原本只是无心之举,可是目光却鬼使神差地落在了他吞咽时微微滚动的喉结上。
那处锋利而饱满,无声地昭示着一种难以描述的男性魅力。
施婳忽然耳垂发烫,连忙非礼勿视一般低垂视线,不敢再抬眸,只能把眼神落在他握着刀叉的手上。
那是一双相当美的手,指骨修长,腕骨遒劲,冷白的肤色下隐隐透着一层青筋,在餐厅皓白的灯光下显得性感而洁净。
是施婳所见过的男士
中,最好看的手。
她瞧着瞧着,莫名觉出一种禁欲之感,仿佛继续盯下去是一种亵渎。
她不得不窘迫地挪偏视线,这下子竟是连手也不好意思再看。
正尴尬间,贺砚庭抿了一口水,骤然开了口:“今年,京传的毕业典礼定在什么日子?”
施婳垂着的眼睫茫茫然抬起,下意识思索:“唔,好像是六月底,具体日期我倒记不清了。”
“嗯,毕业论文还顺利?”
施婳有些意外他会主动问及自己的事,倒是一一答了:“还好,论文已经通过了。”
一来二去,席间也算是开启了话题。
明明两人这些年的生活丝毫没有交集。
可贺砚庭的话题,竟也不脱离她的思维认知,她恰好能接得上,不会词穷尴尬。
施婳偶然说着说着唇角浮起笑意,才后知后觉发现自己和这位大人物竟然算得上相谈甚欢?
就好像……他有意在迁就她一般。
当然,施婳知道这必不可能,只是巧合而已。
明明来餐厅前她还倍感压力,却不曾想一顿饭的时间过得转瞬即逝。
也许是最近发生的事情太冗杂,她内心精神绷得很紧。
好似难得有了松懈的间隙,通体都有股舒适愉悦的感觉。
一道道菜流水般吃下来,大多可口,令她留有记忆点的亦有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