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条件许可,楚灵风自然喜欢最新鲜的材料,无论是药材还是花草,都才能发挥最好的效用。
“这有什么。”
荣嬷嬷一口应着:“只要是府里种的,大少奶奶要什么,要多少,尽管开单子来,我一定一点不少的配上。若是没有的,只要临川能长,也可以告诉我,我让人去才卖种子,不过要等一段时间,也一定能供上。”
☆、谁也闹不过
花园还是那个花园,迎春花依旧开的灿烂,荣升一心讨好,楚灵风欣然接受,一时间气氛和谐无比。
两下相谈甚欢,楚灵风既然是个大夫,那么对各种药草自然熟悉无比。荣升是种花的,虽然药理不通,但是对药草的一些习性都是了解,更何况,有很多花草都是即可以入药也可以观赏的,有许多共通之处。
说了一会儿,小甜看了看时辰,低声催着楚灵风该吃中饭了,她这才辞了荣升回小山居去。
路上,小甜见楚灵风心情不错,跟着心情也好了起来,虽然没笑却是咧着嘴一脸的笑意。
“怎么突然开心了?”
楚灵风有些不解:“刚才出福庆居的时候,不还是愁眉苦脸的吗?”
“那是因为我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
小甜喜滋滋道:“没想到薛府这么利落的换了人,而且这个荣嬷嬷,对小姐一副言听计从的样子,恭敬的不得了呢。”
看小甜这好像捡了钱的样子,楚灵风笑着摇摇头:“你没想到的还多呢,日后,更恭敬的人也有。当然,比丁嬷嬷更能闹的,自然也少不了。”
都说一入豪门深似海,楚灵风虽然才进来没几日,但是只从那一屋子女眷和她们看着自己的眼光中,也能明白这水有多深,所以她虽然不敢掉以轻心,但却也一点时间都不敢耽误。
好在如今,她已经消除了最大的隐患,也摸清了薛老太太的意思。后面无论发生什么样的事情,只要不越界守着一定的分寸,都不会有太大问题。
“但我觉得,谁也闹不过小姐。”
小甜笃定道:“其实,我是到了新的地方,有些担心过度了。想想以前在楚府的那些事情,我就应该相信,无论在什么地方,小姐都是最厉害的。”
楚灵风侧了侧头,对于小甜这个,谁也闹不过的结论,也不知道是夸奖,还是挤兑。
小山居里已经听着声音摆好了中饭,楚灵风进了屋子的时候,并不意外看见一桌子的饭菜,但是很意外的,看见了桌边的男人。
“相公?”
楚灵风愣了下,随即道:“相公这是在等我吃饭吗?”
虽然所出嫁这件事情,新郎是最为重要的一个,但事实上,楚灵风自从知道了这消息之后,就已经做好了守寡的心里准备。说守寡有些严重了,但事实上,能够安稳的守寡,已经是比较好的一种情况了。更糟糕的,是在守寡的同时,还要跟相公斗个不可开交。
所以当新婚夜薛明扬拂袖而去,楚灵风并不意外。今天早上薛明扬来兴师问罪,她也不意外。而此时,事情既然已经谈妥,薛明扬却在这儿等她共进午餐,这才有些意外。
“我回了府,若是无事,自然是和娘子一起用饭,这有什么奇怪的吗?”
薛明扬自然而然的道,还起身给楚灵风盛了碗汤:“先喝碗汤,养胃。”
薛明扬的温柔体贴表现的似乎理所应当,小甜低下头,嘴角抽了抽,只觉得无比的诡异。
楚灵风倒是没表现出什么,接了汤过来,说了声谢谢相公,还给薛明扬夹了一筷子菜。
薛明扬也就夹了吃了,然后道:“娘子一早,是去给老太太请安了吗?”
楚灵风喝了口汤:“相公何必明知故问。其实我更应该去向婆婆请安,不过婆婆喜欢清静,所以不便打扰罢了。”
说起来,这才短短几天的时间,云林福对自己的口味倒是把握的极好,咸淡适中,香浓可口。
可能是楚灵风这一脸满意的表情叫薛明扬看着有些碍眼,他看了看桌上的菜色,也不知道是酸是甜的道:“说起来,还是娘子技高一筹。我在薛府这些年,似乎也不像娘子这般游刃有余。”
楚灵风抬眼看了薛明扬一眼,淡淡道:“相公过奖了。不过夫妻本是一体,无论我技高一筹还是游刃有余,最终也都是为了相公,而且,也要靠着相公。”
楚灵风这话说是表白也可以,说是示好也可以,甚至说是讨好也可以,但偏偏薛明扬无论怎么听,也没听出半点情意或者讨好的感觉来,心里纠结了半天,才道:“既然你这么说,我想问你一件事,希望你能如实相告。”
楚灵风坦诚的不得了:“相公随便问就是,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今天早上的事情,如今府里已经没有人不知道了。”
薛明扬道:“多余的我也不想说,我只想问一句,薛明繁的脸,是不是你弄的?”
“看来这后宅的消息,传的还真快。”
楚灵风有些意外,却也不意外:“不过,相公怎么会觉得是我所为呢?因为丁嬷嬷临走时说的那句话吗,那纯粹是因为与我有过不和,迁怒之言罢了,怎么可信?”
这话听上去很有道理,但是薛明扬还是不松口道:“我如何想的不重要,我只想听娘子说一句实话,是,或者不是。娘子不必多心,我和薛明繁没有什么兄妹情深的关系,看着三夫人跳脚,我还挺开心的。”
薛明扬这话说的真是诚恳的不得了,在府里这些年,冷翠杉没少找他娘的麻烦,可他娘却实在不是个善于内宅争斗的人,因此吃亏不少。而他一个男子,很多事情也不好出手,或者说,还没到时候,因此少不得要忍一忍,偶尔,也忍得心头火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