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口问问呗。”
我答道,“怎么,那是不能说的秘密?”
“老宫主死得蹊跷,一向是宫里的禁忌。”
阿同摇摇头,不再朝下说了。
“反正这里也没人,你和我说说啊。江湖传言,翔舞是轩辕宏岳的养子对不对?他们是不是……那个,那个了啊?哈哈……”
我眯起眼睛,“放心,你就和我说说嘛,我一定不会说出去的。”
“这个我们也不知道。”
阿同答道,“老宫主总是带着面纱,我们从来没有看到过他的模样。我们四人都是从小被老宫主收养的,入宫之时宫主还很年幼,看他俩平日间相处也是父慈子孝,应该不会有那种不堪的事情,江湖上的传闻并不属实。”
“那么你们老宫主到底是怎么死的?”
这一说我倒更加好奇了。
“不知道……那时老宫主和宫主常会闭关练武,有一次出关之后宫主便说老宫主西去了,地上只有一抔骨灰,什么都没有留下。”
“闭关么?”
我开始贼笑,有奸~情啊有奸~情!
还没等我再问下去,魍魉忽然进来:“恭喜啊恭喜,宫主吩咐冠月为你接上几道经脉,让你可以自行完成生活琐事。哟,我看八成是吃醋了,怕我成天喂你吃饭喂出感情来吧?”
“啊咧,这种事情也要恭喜,我是不是还要跑去叩谢皇恩啊?”
tnnd,夺去了本属于我的东西然后还我一点点,还能指望我对他感恩戴德不成?
“不用了,宫主闭关去了,你三四个月之内也见不着他。”
我心头一阵狂跳,翻盘的机会终于来了。我意外的融会了齐眉的内功,那些真气总是散落在各个脉络之中,除非必要,否则不会循环凝聚,即使后来彻底掌握之后还是如此。原本这是武者的重弊,可现下倒成了我的优势。即使筋脉尽断,所以的内息还是藏在那些断裂了的经脉中,并未消散,只要经脉重新被接回,我很有可能重新恢复武功。这些散落的真气分散的时候十分微弱,几乎不会被发现。翔舞闭关,正好不能发现我身体的变化,现在就看阿同到底站在哪一边了。我强压心跳,慢慢扭头望向阿同。
阿同看我一眼,不动声色的点点头。
……
日子流水一般的过去,哗啦啦就是三个月。来的时候头发刚及肩背,现在硬是被天天泡温泉滋养得乌黑油亮,直贴到腰间。阿同名义上是在帮我接回手脚的经脉,但总悄悄的多接上几道细枝末节,慢慢将我周身的经络恢复了过来,如今仅仅是肩头还有一处大穴未通而已,但我只敢装成关节木讷的样子,辛苦的走来走去,吃饭还得故意掉些食物来强调我的脆弱。但是剩下这处大穴连接生死玄关,阿同也不敢轻易下手,只说须得我将身体调养得更好些,我就这么吃吃喝喝,养得越来越水润了。三个月时间,我也不知道悠游被关在哪里,只是通过魍魉知道他没再受苦,也算是放心了。
这天闲着没事,慢慢闲逛到了后山,转过几道花荫,眼前竟然出现一道气势恢宏的瀑布。断崖绝瀑,碧水寒潭,花瓣三三两两飘飞而来,顺水汇到水面上,回漩浮沉,一如那年初春的模样。浅草萋萋,乍暖还寒的风裹着水汽,竟然都是我梦里的模样。
沿着水潭边上缓缓而行,只觉得心旷神怡,在岸边寻了片草地仰面躺下,蓝天白云碧水清风,倒像是穿越异世而来的讯息,冲淡了这些日子腥风血雨。绷紧的神经慢慢松弛下来,眼皮就变得无比沉重,不多时便进入了半睡眠状态。
轰隆!瀑布下面一声巨响,吓得我一个激灵坐了起来,只见那喷薄的水幕当中飞出了一个白影,原本是径直朝向我绕进来的小路飞去,此刻我坐起来倒正被看见,它立刻扭转身子朝我飞了过来。
“妈呀,这什么怪物!”
我惊骇的站起来朝后退开几步,还没迈开步子,那白影已经扑到了我身上,低低一笑:“齐眉,你特地来接我出关么?”
“翔舞?”
我随便走走也能正好撞上他出关,真是点背到了极点,还好我没撒丫子开跑,不然早已经露馅了。
“这么久没见,想不想我?”
他低头在我颈侧亲昵的低语,那口气倒像是他之前假装痴傻潜伏在我身边的模样,也不知道是哪根神经搭错线了,听得我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呵呵,呵呵……当然,当然。”
我咬紧牙关忍了把他推开的冲动,肩头大穴尚未畅通,此时与他硬碰硬绝对是自寻死路,还是虚与委蛇等机会甩开他比较好,于是拍拍他的肩头,“你身上全湿透了,回宫去换身衣服再来叙旧行不行?”
这厮的洁癖真是夸张,别人闭关出来都是一身污垢,他这么清洁溜溜的模样,也不知是不是在洞里也是一天一件的换着外加没命的洗澡,连头发也是细腻柔滑,丝毫不乱。
“齐眉,你可以动了?”
他慢慢仰起头,恶魔般艳红的眼眸里圈着一个红色的我,看来格外诡异,妖气横生。
“嗯,我可以动了。”
我呼吸一滞,强压心跳,暗自祈求可别让这个恶魔看出我的武功也在慢慢恢复才好。
“那你还怨我伤了你么?”
那哀怨无辜的声音,简直像是悠游附身,恐怖到了极点。
“不……不会。我现在能动能走能吃能喝,没有什么大碍了。”
我眨着眼睛强笑,这厮是不是憋久了把脑子憋坏了,拜托,你什么时候才能正常点啊?
“嗯,齐眉……我想你了。”
他慢慢蹭着我的面颊,温热的呼吸拂过耳边敏感的细胞,“我想要你……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