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后脑遭到钝器重创,弟子为他上药时,在他丝间找到了一片砚台碎片,那应该就是打伤他的凶器。”
尘文简顿了顿,委婉地道:“若真是路桁动的手,他伤了先生还将之抛在河边,根本就是冲着要先生性命去的,只怕已经心态扭曲,不可救药了。诸芳先生若是寻他求证,还请……不要单独前往。”
闻言,诸芳微微一笑,将竹简放回书架高处。
宽大的袖摆滑落,露出她修长的手臂,动作间隆起若隐若现的肌肉,并不壮硕,却充满了力量。
“放心。”
她淡淡地说,“我可不是夙师兄那样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当年我独自游历天下,漫山遍野地抓山贼换赏钱当路费时,那臭小子还在吃奶呢。”
尘文简:“……”
先生威武!
“回去休息吧,雨这么大,路上当心。”
诸芳握住烛台上一根蜡烛摘下,替换掉尘文简灯笼里的半截残烛。
“无论凶手是谁,夙师兄的仇,我一定给他连本带利地报了!”
尘文简拱手:“多谢先生。弟子告退。”
……
尘文简冒雨回到竹屋的时候已经是后半夜了,尘云离趴在玉刀上打盹,听见脚步声后立时清醒过来,飞扑向他。
“怎么样?事情办得顺利吗?”
尘文简轻柔拢他入怀,压着连续赶路的疲惫说:“嗯,诸芳先生已经接手此事,我们静待结果就好。对了,你找到让你有所感应的那样东西了吗?”
“找到了,是这个。”
尘云离引他拿起玉刀,“确切地说是刀柄上那六个字,你看看和你的云离有关吗?”
再次提起“云离”
这个名字,尘云离有种麻木的自然感。
尘文简倒是没有注意到这一点,四指蜷拢包住玉刀,拇指正好按在刀柄那六个字上,指腹略一摩挲,便察出不对。
“玉刀底下是空的,开启的机关就在这六个字里。”
说着,他稍稍用力按压刀柄上的刻字,不知触碰到哪根线条,刀刃瞬间从刀柄根部脱落,眼看就要摔在地上。
尘云离眼疾手快地扑过去抱住,身体一沉,自己也被带得自由落体。
所幸有了他的缓冲,尘文简也及时反应过来,将他和刀刃一并接住。
“没事吧?”
尘文简随手搁下分离的刀柄与刀刃,有些紧张地查看尘云离的状况,“有没有被划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