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硯將通訊器捏在手中,卻沒有聽凌燁的聯繫蕭燼。
窮途末路,反而更讓阮硯將事情理清。
阮亞抬眸看著他,面色看不出情緒,「你拋妻棄子,怎麼還有臉以蕭燼父親的身份自居呢?」
「什麼拋妻棄子,我只是暫時的讓他們過了一點苦日子。」凌燁蹙了蹙眉,他似乎不太喜歡被小輩站在道德點上指責他,話倒是多了點,「當初我公司破產,是沐婉收留了走投無路的我,我怎麼可能拋棄他們。」
阮硯還記得蕭燼跟他講的那個故事,「是啊,曾經站在過頂峰的人怎麼可能會願意接受落魄的自己呢,所以你拋棄他們,答應了跟一個有權有勢的人聯姻。」
阮硯的話讓凌燁臉色沉了兩分,「我說了,那不是拋棄,等我功成名就之時,我就會將他們接到我的身邊好好補償。」
阮硯抬眸與凌燁直視,「補償?蕭燼被人抓進鬥獸場的事你真的不知道嗎?」
凌燁眉眼微微揚起看著他,「原來這些事蕭燼都跟你說過了,他對你倒是實誠。」
「我知道蕭燼被抓進鬥獸場的時候已經過去了一個月,等我做好一切掩飾趕過去的時候,他已經成為了鬥獸場裡的熱門選手。」
阮硯沒說話,他想等著凌燁的下文。
可是說到這兒凌燁卻有些遲疑了,他眉頭蹙了蹙,似乎不知道該不該繼續說下去。
最後他嗤笑了一聲,「算了,跟你聊聊也無妨。」
凌燁眼眸半斂著,「你知道,突然從一個幾歲大的孩子眼裡看見狠辣是什麼感覺嗎?從在鬥獸場看到我兒子那么小的年紀就能將一頭野獸給打死就知道,他的未來,前途不可限量,美玉都是需要經過雕琢的。」
「所以我沒把他從鬥獸場帶出來。」
阮硯無法形容聽到這番話的感受,整個人如墜冰窖寒冷徹骨,他看了凌燁一眼,攥緊的手顫抖著。
有些人,是天生都自私自利的,他只會考慮自己。
哪怕是自己的妻子或者親生兒子也隨時可拋。
阮硯蜷縮著指腹,明明蕭燼是不會吃那麼多苦的。
「凌燁!你不配做一個丈夫和父親。」
凌燁神色陰冷落到阮硯身上的視線如刀鋒般凌冽,「配不配是你一個外人說了算的?後面的話還想繼續聽嗎?」
阮硯緊緊咬著牙關,冷漠的看著他。
凌燁冷笑了一聲,又繼續開口,「不得不說,我的兒子確實優秀,他能不靠任何人從鬥獸場那樣的地方爬出來甚至慢慢組建起自己的勢力,而那個時候,我也慢慢的將林家改姓成凌。」
「只不過短短十幾年的時間我那兒子就一步步的走到了高位,我沒空管他,那時候聯邦的主理競爭太激烈,不過是幾年的時間沒有關注他而已,他就走到了讓我無法掌控的地步。」
窗戶被封死,舒淡的風吹不進來,屋內悶得讓人窒息。
凌燁突然起身朝著床邊走近,他看著阮硯,眸中帶著兩分憂喜。
阮硯手攥成拳,這樣的事凌燁能毫無壓力的講出來,他根本就沒把蕭燼當成自己的兒子看待。
這個人只是為了給自己培養一個能讓他獲得利益的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