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悬浮车上后,梁彻言的情绪才慢慢平复下来。
林徽鸣从消毒舱里给他递过去一块热毛巾:“小言,来擦擦脸。”
梁彻言垂着眼接过,注意到林徽鸣被自己捏得充血发红的手指,眼里浮现出显而易见的歉疚:“徽鸣,对不起……我刚才情绪一时没控制住,是不是捏疼你了?”
林徽鸣掩饰般收回手,笑着摇了摇头:“没事,只是看着吓人而已,我毕竟是alpha,皮糙肉厚的,没什么感觉。”
“别这么说。”
梁彻言深深地叹出一口气,从车里的储物箱里找出一只微型治疗仪,“来,伸手。”
林徽鸣听话地把右手伸过去,梁彻言抬眼看了他一眼,无奈道:“徽鸣,左边那只手,别藏了,也伸过来吧。”
林徽鸣对上他的眼神,有些不好意思地把另一只手也伸了过去。
看到对方左手手心里被掐出的浅浅血痕,梁彻言手上操作微型治疗仪的动作一顿。
“是还没缓过来吗?”
林徽鸣用未受伤的右手笨拙地揉了揉他的脑袋,“要不,我还是自己来吧。”
梁彻言猛得抬起头,和林徽鸣沉默地对视了片刻,眼眶迅速红了。
下一秒,他便迅速地扑到了对方温暖的怀里,双手紧紧地圈住对方的脖颈。
林徽鸣被他扑得一怔,随即温柔地拥住了他。
“刚才在咖啡厅门口,还没抱够么?”
他轻笑着调侃道,“可真是黏糊得紧。幸好这会儿是在车里,不用怕被别人看了去。”
“徽鸣,对不起。让你看到我这样咄咄逼人的一面……不是我的本意。”
良久,梁彻言才在他怀里闷闷地开口。
“我知道。”
林徽鸣感觉到自己被他圈得更紧了些,心头一软,“小言,你在我面面前,从来都是从容温和,几乎从不出错的完美oga形象。”
梁彻言闻言,整个人不受控制地颤了一下。
空气中的鸢尾花香信息素,似乎变得更为浓郁了。
林徽鸣不由得失笑,撕开自己后颈的抑制贴一角,放松腺体,释放出自己的信息素安抚对方:“别紧张。小言,我不讨厌这样的你。”
他顿了顿,接着道:“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每个人也都有自己鲜为人知的另一面。如果太过完美,反而会让人觉得……就像是镜中花、水中月,一辈子都难以触碰到。”
梁彻言钻出林徽鸣的怀抱,痴痴地望向他,语气怅惘:“真的吗……”
“是真的。”
林徽鸣伸手捧住他的脸,语气认真,“小言,你愿意在我面前展示出这样真实的一面,说明,你愿意同我毫无隐藏地、长久地交心。”
“毫无隐藏……吗。”
梁彻言低声重复道。
他扯了扯嘴角,逃避般又钻回了林徽鸣的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