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倾瓷回过神:“大人穿青衣的模样,有点像是我的一位老友。”
“嗯?”
司拂澜挑了挑眉,“老友?越小姐今年是豆蔻年华,哪里来的老友?”
越倾瓷笑笑:“我在木清观有个忘年交,也爱穿青衣。”
忘年交。
司拂澜的心头冒上了微妙的不愉快。
他今年双十,小丫头十三岁,差了七年,也没到忘年的程度吧。
“看来我有一张面善的脸,”
司拂澜轻轻地笑,“越小姐此言,就是当司某是朋友了?”
越倾瓷心中没有冒出任何欣喜,反而是浓重的无法释怀的疑惑与戒备——九府总督能贪图她身上什么呢?
司拂澜的示好实在是太清晰明显,上次的东海明珠,这次的搭救,无一不在彰显着司拂澜的善意。
但越倾瓷想不通,她身上有什么东西,是能让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九府总督青睐的。
只是因为时隔多年的一次相助,便三番五次地救她,还将她带到了绣衣府内。
这种行为是大善人才做得出的,而不是杀伐果决的九府总督。
而脱离了这些,她只能想到男女之情,可司拂澜看她的眼神十分干净,绝没有特殊的欲望。
“能与大人您做朋友,是天下人求都求不来的好事,倾瓷乐意至极。”
越倾瓷心念急转,礼貌颔首道。
司拂澜意味不明地嗯了一声,他坐到主位上:“那批劫匪我已经处理,被拐卖的年轻人我会安排人送回家,你不用担心,至于你那两个丫头我已经命她们在外面的马车等你。”
“是绣衣府的马车?”
越倾瓷愣了愣,九府的马车前面都有特殊的标记,无比招摇。
她不能在这个时候坐绣衣府马车离开,如果越家还无人发觉她彻夜未归的话,趁着清晨回去恰好。
司拂澜似笑非笑地瞥了她一眼:“不,普通马车。”
越倾瓷放下心来,是她自作多情了,看来九府的马车也不会随便送人。
“因为越家还无人发觉你的失踪,”
司拂澜像是知道越倾瓷心中所想,“当然,若你想要风光地回去,借用昨夜帮我绣衣府办案的理由,我也能帮你做成。”
越倾瓷心底一跳,果然是司拂澜,竟然连这个都料到了。
她只能谨小慎微地道:“多谢大人,大人的好意倾瓷心领,不过我已经从大人这里得知了家人们都还未曾发现我离开的消息——”
“未免长辈们担心,就不劳烦绣衣府的马车了。”
司拂澜定定地看了她一会,随后辨不出喜怒地应了。
二人陷入沉默,司拂澜缓缓地抚着茶杯:“越小姐很怕我?”
越倾瓷抿紧唇,她抬起眼,盯着司拂澜的眼睛,这是一双极具蛊惑力的眼睛。
若非亲眼所见,她绝不会相信那位传说中的杀神,会生的这样俊美无双。
天潢贵胄也不过如此。
“不,不怕,”
越倾瓷缓缓摇头,“只是倾瓷多番受了您的好意,却没有任何可以回报的东西,倾瓷心中有愧,又不知如何是好。”
“回报?”
司拂澜的心情肉眼可见地变好,他忽然道,“三个要求如何?”
“什么?”
“越小姐,答应司某三个要求来做交换?不用你逞凶作恶,不用你违背父母,不用你违背本心。”
司拂澜饶有兴致地道:“期限不限,也许是一年后,也许是五年后。”
“而这个交易存续期间,我会无条件救你两次,算上方才这回就是三次,恰好与要求相抵,越小姐,你现在可以放心了吗?”
越倾瓷似乎有些踌躇的模样,最后一咬牙:“小女子人微言轻,哪怕有个将军府嫡女的名头,也是形同虚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