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不清你不会挂电话睡觉吗?”
栖南看着屏幕笑了,朝岸宁单方面打电话竟然也能打几个小时。
他昨晚睡得不好,一直能听到朝岸宁的声音,以为自己做梦呢,耳朵里叽叽喳喳不停,心里还想着,朝岸宁忒烦了,生病了也不让他好好睡觉,一直往他梦里钻,不让他消停。
栖南心里吐槽的时候,完全忘了自己一个人半夜喝凉水吃药的惨劲儿。
三叔景叔都不在,芳姐也放了假,朝岸宁自己做饭吃,手机夹在耳朵肩膀上,把锅里的面盛出来,吸溜着吃了一口,又了条语音消息。
“一直能听见你的声音,只要有个声儿回应我就行。”
那条语音栖南贴着耳朵听了三遍才听完,第一遍只听完前半句,手机掉地上了。
第二遍有快递电话中断。
第三遍他才听完。--
栖南烧了三天也没退烧,又开始咳嗽,实在撑不住去了医院。
医生说是流感,给他开了别的药。
他怕传染人,好几天都没出门,出去买东西也都戴着口罩。
在家躺时间长了,浑身骨头都开始酸。
栖南在楼下跟着遛狗的大爷边聊天边溜达,回去时在楼下市买了包烟,家里冰箱空了,他又买了点挂面跟鸡蛋。
这回栖南老实,厚外套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双眼睛。
拎着挂面鸡蛋,刚走到楼下,就听到有人喊他。
“南哥。”
冷风吹得栖南有些恍惚,抬头看见了朝岸宁,以为自己好几天没出门在家待傻了,眨了眨眼才确定,确实是朝岸宁。
朝岸宁朝着他跑过来,气喘吁吁,他走近了栖南才问:“你什么时候来的?”
栖南的声音一听就不对劲,朝岸宁伸手捏了捏栖南的衣领:“我刚到,你这声音怎么回事,是不是病了?”
“感冒了,”
栖南往前走,“没事儿。”
朝岸宁穿的也不多,脖子冻得通红,栖南扭头瞅瞅他,没拎东西的那只手揣在兜里,掏出来捏捏他的袖子:“没穿厚衣服?小心也感冒。”
“有厚衣服,在行李箱里,没拿出来,下飞机就直接打车回来了。”
朝岸宁说的是“回来”
,不说来。
栖南听着,觉得特别亲近,这是他从小看到大的小弟。
客厅里立着俩大行李箱,朝岸宁知道公寓密码,他是自己开门进来的,现家里没人,又给栖南打电话,栖南手机就放在餐桌上。
他想着栖南连手机都没拿,肯定没走远,就下楼找人。
屋里暖气很足,朝岸宁脱了外套挂上衣架,又顺手接过栖南脱的大衣挂上去,动作特别自然亲昵,好像这种事他已经做过很多很多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