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出手机,顾闻序拨出去一个电话,接通后开口道:“杨立,回去以后帮我安排一场手术。”
电话那边的杨立惊了惊,“顾总,您身体不舒服吗?出什么事了?”
“没有。”
顾闻序神色淡然,“我要做一场祛疤手术。”
来到剧组,在顾闻序身边的那种被扼住咽喉般的无助感终于散去了些许,林予深沉心于拍摄,戏份拍完又去帮场工的忙,不让自己有闲暇的时间去想和顾闻序有关的一切。
但思绪总能轻易在任何时刻从脑海的某一片角落冒出来,在林予深喝水的时候,或是帮工作人员布置场景的时候,哪怕身体再忙碌,大脑的走神也全然无法控制。
到最后林予深终于放弃和自己对抗,自暴自弃地搬了张凳子坐在一边,放任自己去思考、去放空。
云疏和薛覃奕就是这个时候出现的,两人在离林予深不远的斜前方处站着,讲着话,虽然保持着恰当的距离,但林予深就是感觉到了,他们之间的氛围已经变了。
那是一种很微妙的改变,也许是两人身上的气场,也许是看向彼此时的眼神,也许只是出于一种单纯的直觉。
很莫名地,林予深望着薛覃奕拧开瓶盖后将矿泉水递给云疏的动作,开始想,云疏和薛覃奕门当户对,而且都是很优秀的人,他们在一起是会得到各自家庭祝福的吧。
林予深想起最初认识云疏时,对方说过的,这剧本是云疏的小姨为云疏量身打造的,还有平日里云疏不自觉流露出的幸福感——云疏是怀揣着爱意诞生于这个世界的,也是在蜜罐中被宠溺着成长的。
云疏喝过水,将水瓶还给薛覃奕时不自觉露出一抹浅浅的笑,林予深望着云疏明亮的双眼,想——像云疏这样光明、温柔,让人只是注视着就感觉到满满希翼和能量的人,才是有资格去爱别人,和被人爱的人。
而他。
他的存在只为林月红带去了苦难,为顾闻序带去了两次伤害。
林予深不自觉垂下了双眼,蝉翼般的睫毛遮住了眼眸中的低落暗沉,在外人看来,林予深只是在安静的发呆。
云疏将目光从林予深身上移回来,看了眼薛覃奕,说:“我离开一下。”
来到林予深身边坐下,云疏看向林予深,道:“你的脸色很差。”
林予深从出神的状态中抽离出来,想起早上化妆师给他弄造型时,也说过他今天脸有些浮肿,点了下头:“嗯,我知道。”
“但是作为一个演员,尤其还是正在拍戏的演员,”
云疏撑着下巴,“我认为应该时刻保持完美的状态。”
林予深默了默,诚恳地道歉:“我明白的,我会尽量避免再出现这样的情况,今天不好意思。”
云疏却往他凑近了些,双眼打量着他,问:“心情不好吗?”
林予深微垂下头,不知道该怎样回答这个问题,想了想,正要说“是”
时,云疏又开口了:“没关系,你不想说就不说。”
接着云疏站起身,右手搭在林予深的肩膀上,朝林予深温和的笑了下:
“我要去准备下一场戏了,先不说了,中午一起吃饭吧?”
到中午,林予深跟着云疏走进他的专属房车,里面已经备好了午餐,两人在座位上坐下,云疏的助理走下车,并为两人关上了车门。
“这些是我平时吃的东西,比较清淡,你可以尝尝,不喜欢我再让助理给你买份别的。”
林予深看向桌上的几道菜,一眼看去很绿色很健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