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吧。
初釉盯着他眼角那滴泪,大脑一片空白。
虽然两年间汪恕安确实有很多匪夷所思的行为,但是这个是不是太超过了?
兄弟你是个将军,醒一醒别哭了!
话虽这么说——电光火石间她突然福至心灵。
公网上流传的汪恕安的影像,一般是回都心述职或接受表彰时的场景。身着礼服或常服的他文质彬彬,气质温和,简直是舰队行走的活招牌。
但他毕竟经历过不少大大小小的战役,穿上军装时,那gu肃杀之气就再也掩饰不住。
而此时又偏偏露出如此脆弱之态,就……
就更像那个人了。
初釉ch0u泣的声音减弱,似乎被蛊惑一般,伸出手0了0他的脸。
食指点着他的眼角,刮走那滴泪,然后顺着他脸部的线条一路向下,留下微乎其微的sh痕。
到下颌时,已经没有什么sh润的触感,有的只是眼前人灼热的t温。
“釉釉……”
汪恕安眼神有点躲闪,竟然主动退了一步,避开她的手。
“怎么了?”
初釉还有点沉浸,往前走了一步,有点担忧地蹙起眉,“你t温有点高,需要检查一下吗?”
汪恕安睁大双眼,任由她用微凉的手背碰了碰额头,然后随着手臂轻柔的力道,坐在沙发椅上。
初釉看他这样子,有点好笑:“没生病——你今天怎么了?”
怎么了?汪恕安愣住。
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了。
好像每次看到她,自己都会心跳加速,紧张到不能自抑,之前还好,但最近每次接触,都让他有种巨大的失控感和恐慌。自己内心里似乎有一gu冲动想要打碎禁锢——可是,什么在禁锢着他?
什么能禁锢他?
他立刻转移话题:“关于你退伍的事,不是我故意扣着不放,是因为……安托万那边还没给回复。”
话音刚落,他就握紧了拳。
不对,不应该答应她,不应该顺着她。
他不是要劝她留下来吗,为什么一开口又成了这样?
甚至还主动提了洛伊修斯家的无耻之徒,听起来他们关系有多好一样。
初釉点了点头:“原来如此,可能ssu那里还有手续吧。”
虽然在星舰工作,所属机关也是军队,但她其实隶属于一个名为特别警备部specialsecuritit的组织,和皇家警卫队、检察军同级,是皇室的直属暴力机构。再具t一点说,直接听命于洛伊修斯皇族的大皇子,安托万。
也就是说,一个上司之外,还有另一个上司。
一个上司是未婚夫,另一个上司也是未婚夫。
皇家警卫队被称作皇室的看门狗,检察军则是满是间谍传说的鹰犬,与这两个相b,ssu尤其的籍籍无名。
ssu没有任何统一的具t任务,他们负责处理其他机构处理不了的事务。因此,ssu的所属人员在没分配到特别任务的时候,会编入其他下属机构或军队处理一般事务,顺便熟悉各个机构的规则与行事作风。当然,这个时候真实身份也是隐藏的,属于最高权限机密。
可能正因为这一点,在第一星舰的其他人眼里,初釉这个高级工程师就是纯靠裙带关系空降来的。
关系户终于要离开了,对星舰的其他人来说,应该算好事吧。
初釉有点头疼:“那我去跟洛伊修斯长官说吧。”
闻言汪恕安不悦地抿了抿唇,不过很快,那点负面情绪就转化为担忧:“你服役还未满期,这样没问题吗?”
根据帝国法律,任何人任何时间都需要有一个已报备的所属机关或家庭组,脱离元所属后必须在半年内找到下一个。她原定的是一年半后回本部开始下一阶段任务,但是如今情况特殊,她得快点脱离星舰。
初级人员在本部只有听调配的份,不可能想回就回,因此中间需要一个符合ssu标准的机构接收她,不然只能回到元家庭组或组建新家庭组了。
“没事,五个月后我会回研究室。”
她又算了一遍时间,觉得没问题:“我需要在16小时内离开星舰,您可以帮我查看一下7到15小时之后的航班吗?我没权限了。”
汪恕安愣了一下。对,他好像把她的飞行器扣住了,但是……为什么?这样会给她造成麻烦。
他不能给她造成麻烦。
“抱歉,”
他立即认错,但是实在想不起来自己是怎么处理的了,“可能副官忘记执行了,我现在看一下。”
他在终端输入指令,半分钟没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