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鹤倒也没继续亲,而是抬臂邀住沈枝的肩膀,炫耀似地看向被供奉着的灵柩。
“这可不是乱来,而是告诉商家的列祖列宗们,这是商鹤的媳妇,让他们没事的时候护一护我们枝枝。”
说完,商鹤还双手合掌,虔诚地朝面前的灵堂拜三拜,嘴里念叨着,“请列祖列宗们保佑我的枝枝,身体安康无恙。”
沈枝呼吸猛地一滞,连心脏都跟着颤了颤。
自她记事以来,围在身边的全是些利益熏心的长辈,也只有奶奶愿意护一护她。
可何曾有人这般虔诚地希望她身体安康无恙。
小小的举动,却折射出另一层意味。
人越是缺爱,在接受到对方的细微爱意后,心理防线就更容易瓦解。
两滴清泪似那断了线的风筝,不争气地从眼里滑落。
沈枝连忙别过头去,还有意低头将眼泪给藏起来。
但她还是晚了一步,商鹤一手托住沈枝青肿的手背,一手拭掉沈枝的泪,柔声低喃,“手是不是很疼?”
沈枝又怎么会承认是自己被商鹤刚才的举动给触动了。
她抿唇点头,垂下眼帘将溢出眼底的情绪给掩盖住。
“那我给你吹一吹。”
商鹤双手捧起沈枝的手,放在唇边呼着气。
温热的吐息好像有魔法一般,轻轻喷洒在手背上,瞬间就抚平了刺痛感。
沈枝还没有从权利的矛盾漩涡中挣扎出来,又一头栽进了另一个感情的矛盾漩涡里。
她深呼吸,侧身靠在了商鹤肩膀上,浅语,“商鹤,我该怎么办呢?”
商鹤只接收到话语的表面意思。
他笑着将沈枝拥进怀里,轻轻摇晃安抚着,“祖母气来得快,也消得快,枝枝不用担心。”
“如果枝枝觉得这样不尊重长辈,那等过两天咱俩找个时间再和祖母好好道歉就行了。”
一个小时后,沈枝被宋卿带出了灵堂,老太太则拄着拐杖走了进去。
沈枝顿步,回头望着紧闭的房门,语气没来由的担心,“母亲,商鹤会不会挨揍?”
老太太的棍子沈枝是见识到了,简直毫不留情。
宋卿拍拍沈枝的背,“放心吧,老太太打人从来不会私下打,我们先去处理你的伤。”
闻言,沈枝这才放下心跟着宋卿走。
灵堂里——
老太太冷哼着用拐杖拍拍商鹤的手臂,“把袖子捞起来给我看看。”
商鹤说了句俏皮话,“祖母,您既然这么心疼,又何必打我这么狠来糟自己的心呢。”
“枝枝说得没错,你个皮猴嘴巴坏得很,总喜欢倒打一耙。”
“你这一棍子打得值咯,我这个老太婆成了坏人。”
老太太脸一板,商鹤这才乖乖挽起袖子。
上府邸训话的确是老太太的意思,可打人,却是商鹤临时让老太太加上的戏份。
商鹤就是想检验一下,自己最近转换的攻略成果。
效果倒是出乎了他的意料。
一想到沈枝奋不顾身替他挡下那一棍子,商鹤心情可谓愉悦到了极点。
老太太艰难地俯下身,检查商鹤手臂那处充血的伤痕,“睡觉之前让枝枝给你冰敷一下消肿,免得明天上不了班。”
转后老太太语重心长地对商鹤说:“鹤儿,感情是纯粹的,所以别总想着算计,讨不到好处的。”
商鹤充耳不闻,抬手将额前的碎撩至头顶,低笑,“只要祖母不说,枝枝又怎么知道我在算计她呢?”
他推了推眼镜,将算计藏在了镜片下,“况且,我只是想把她留在身边,又怎么能叫算计呢,顶多耍点小手段罢了。”
见说不通,老太太长叹一声,“罢了罢了,是我老咯,跟不上小年轻的步伐。”
话题到此为止,老太太问商鹤,“顺隆酒店是宋家产业?”
商鹤眼底的算计瞬间被寒意取代,他嗤笑,“是啊。所以祖母,我可能还要继续闹,到时候您打我的时候,轻些打,别让枝枝心疼了。”
老太太布满皱纹的手掌抚着商鹤的脑袋,语气宠溺,“依你,都依你。不过你可得把人给抓劳咯,别让那些个不长眼的东西把人给拐跑了,又上我这儿闹!”
“祖母放心,等我再玩上一阵,就给祖母生个重孙抱。”
商鹤唇角勾起一抹恶劣且张扬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