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枝其实是个很冷静的人,只要给她足够的时间,她会慢慢与自己和解。
可现在一想着自己是秦枳枳的替身,枕边人也从头到尾都将她视为另一个人,沈枝就完全冷静不下来。
她几乎是冲出餐厅,很不巧地在门口和商鹤撞上。
两人隔着距离对望,但沈枝现中间隔了一道鸿沟!
她曾大言不惭地告诉过自己,人这一辈子难得遇到喜欢的人。
即便跟前有着万千阻碍,她都会跨过去。
但现在,她似乎做不到,也不愿去面对那道戳她心窝的鸿沟!
商鹤愠怒的神情迅披上了温润,他上前扣住沈枝的肩膀,声线急切。
“枝枝,不是让你等我吗?怎么跟着别人乱跑。”
商鹤抬手整理沈枝因跑动而凌乱的丝,语气溢出宠溺,“下次别乱跟别人走了,我找不到很担心。”
沈枝却在商鹤亲昵的动作下连连后退,趁商鹤愣之际,垂下头侧身与商鹤擦肩而过。
她不顾商鹤的呼唤,随手拦下一辆车,扬长而去。
商鹤脸上的温润一点一点褪去,最后只剩下冷冰。
他抬头,看向朝这边无声做唇语挑衅的宋槐序,眸眼阴戾。
——祝你好远!
“那就祝我好运!”
商鹤嗤笑着收回视线,匆匆拦下一辆车跟上去。
半个小时后,商鹤冲进卧室里,就看到红着眼掉眼泪的沈枝在收拾行李。
商鹤一个箭步过去,将沈枝提起来并强制禁锢在怀里,“枝枝先别赌气。听我说,宋槐序在挑拨离间,你别着了他的道。”
沈枝不想面对商鹤,挣扎着想要挣开。
可两人力气悬殊,沈枝被死死圈禁在商鹤的领域里,无法挣脱。
“放开我!”
沈枝闭上眼睛,不去看商鹤。
“你听我解释。”
商鹤用鼻尖去蹭沈枝,试图安抚住沈枝暴走的情绪。
“我不听。你放开我,我要走!我要离开这里!”
沈枝别开头,双手用力抵在商鹤的胸膛上,用尽全身的力气避开商鹤的任何触碰。
两人纠缠了片刻,商鹤扯掉还被打了两巴掌,眼镜歪歪扭扭地挂在鼻梁上。
他烦躁地扯掉碍事的眼镜,直接俯身强吻。
湿润的吻强势袭来,沈枝扭着头想要躲避,可她还是输给了商鹤强劲的力道。
牙关被迫打开,唇舌被缠住,承受着商鹤凶猛的深吻。
吻尽,两人口腔中飘荡着血腥味。
商鹤粗鲁地擦掉唇上的血珠,指腹小心翼翼擦拭沈枝滚烫的眼泪。
他俯身轻哄,“乖乖,不哭。你听我说……”
“我不听。”
沈枝伸手捂住双眼嚎啕大哭,声音哽咽,“你就是个骗子!你一直在骗我!”
商鹤的心脏在沈枝放大的哭声中颤了又颤,软下的声线也跟着轻颤,“乖乖,我没骗你,真的。”
他拿开沈枝的沾满泪水的手,亲吻着她滚烫的眼泪。
沈枝眼眶通红,含泪不停摇头,“我不信你!你说的话没一句是真的!”
“宋槐序专业是心理学,他最擅长将一件事情无限放大,去一步一步瓦解你,击溃你。”
商鹤捧起沈枝的脸,与她额头相贴,温声细语着安抚沈枝,“枝枝你想想,离间我们,谁最能坐享渔翁之利?”
“他说的那些话是否又被证实过?”
商鹤指腹摩挲着沈枝哭红的眼,“我是你丈夫,而宋槐序只是个外人,你愿意相信他都不愿意听我解释吗?”
“乖乖,我们是夫妻啊。”
商鹤细啄沈枝的唇,尝试松开已然不再挣扎的沈枝,“我给你一点时间冷静,冷静好了我们好好捋,好不好?”
沈枝早就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她抽噎着点头,侧身将自己藏进了被褥里。
直到天色被黑暗侵染,沈枝才从被褥里露出一双水润的湿眼,看得商鹤心都揪成了一团。
他没忍住将沈枝拥进怀里,手掌顺着她僵硬的背部,“你现在有什么疑惑,全都说出来,我一个一个解释给你听。”
“你如果觉得我不可信,我们也可以去找祖母,找宋槐序对峙也行。”
沈枝用蛮力推开商鹤,扯着枕头挪到床角落,把自己缩成一团,以距离划开了分割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