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钱遗憾地留下了骆驼粪,大家将脚印等掩盖了一下,很快离开回到雍州城。
虞冯得知他们平安归来,提着的心终于放下了,放下手上的差使,叫上桃娘子赶到书房来见虞昉。
桃娘子上前,仔细查看虞昉的脸色,虞昉大大方方任由她打量,边脱着厚皮袄,边问道:“朝廷那边可有消息?”
“将军又瘦了。”
虞冯打量着虞昉,顾不上什么朝廷西梁,很是关心地道。
“我没事。这条道辛苦,谁走都会瘦。何况,我这副模样见朝廷官员,更有说服力,毕竟我尚在生病中。”
虞昉道。
她顶着景元帝未婚皇后的名号,无论哪个官员前来,依照规矩都得来拜见她。
桃娘子不放心叮嘱道:“将军虽说精神尚好,只太瘦了,还是要注意些。”
虞昉颔首以示知道,“你先去忙吧,不用管我。”
桃娘子收拾好药箱出去了,虞冯脸色很是难看,沉声道:“朝廷来了旨意,户部左侍郎陈驽与礼部右侍郎高樟一起来了,听说西梁宰相李悯良也会来。朝廷让将军派兵保护他们的安危,不得出差错。”
朝廷不让雍州府插手榷场,另派了官员前来,明摆着要削弱雍州府的权力。
但无论谁来,都要经过雍州府,亦离不开雍州府的协助。
老钱怪叫连连,讥讽大骂:“呵呵,恨不得马上夺走将军的兵权,却又来要求雍州兵庇护!他们有本事,让陕州张达善护送护卫!亏我自诩不要脸天下第一,与建安城那群人比,还是差之远矣!不如让桃娘子给他们下毒,毒死他们算了!”
“老钱你放屁,他们死在雍州,麻烦的是将军。”
虞冯先否认了老钱的馊主意,再痛骂了几句朝廷,问道:“老钱,这一趟走得如何?”
老钱忙将这次前去之事,一一道来,“将军猜测,骆驼商队是伪装,是梁恂亲自来了。”
虞冯听到梁恂到来,既惊诧又愤怒:“他竟敢来!虞氏在雍州这些年,梁氏从无人敢踏足大楚。定是西梁得知朝廷立后的旨意,看出建安城想解除将军的兵权,给西梁人壮了胆。朝廷那群蠹虫,尽做出亲者恨,仇者快之事,真是万死难辞其咎!”
骂朝廷是其次,老钱最在意的还是发财,道:“将军仍在,梁恂肯定不敢独自来,必定还有精兵随后。我们要动手,只怕是难呐!”
虞冯也想到了这点,犹疑地看向捧着热茶暖手,一直未曾做声的虞昉:“将军,若真是如此,我以为不得轻举妄动。若失手的话,不但折兵损将,朝廷便有直接的借口处罚将军了。”
虞昉道:“我们首先应该考虑的是,我们如今的处境。”
从余家方家借来的钱粮,一部分用于兵营,一部分用于赈济实在揭不开锅的百姓,让他们能勉强度日,先熬过寒冬。
钱粮所剩无几,过了冬天,他们还得要活下去,春耕的种子都成问题。
雍州的富绅已经被借了个遍,再借,他们真拿不出来。
虞冯神色暗淡,道:“将军说得是,是属下思虑过多,瞻前顾后了。”
虞昉道:“权贵大抵皆如此,西梁不比建安城清明。何况,西梁比大楚穷,梁恂亲自前来,大致是为了岁赐。要保证岁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