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这个想法,小雅认同么?”
柳枚直问熊然,熊然回答,“那她是个小姑娘,咋好意思说呢。”
众人把目光投向小雅,小雅鼓足勇气,“我不同意。我要一辈子留在熊大哥身边。”
熊然一愣,“那咋成,姑娘家的总该找婆家的。”
“我,我就是不找婆家。”
小雅急的眼里泛泪。
熊然道,“你是不知道成亲的好,你看主子夫人她们成亲不是很好嘛!放心,我们一定帮你找一个好男人。你说是不是啊,主子?”
余夏指着熊然,“猪脑子!“众人也都翻着白眼,骂着熊然,却为小雅说话,就连李医生都嫌弃的骂他大直男。
看热闹的陆裳恍然大悟的拽了拽谢忠的衣袖,“那个女孩子喜欢他啊!”
谢忠嗯了一声,但心思全在捏着他衣袖的手上。
柳枚笑着看着他们数落熊然,维护小雅。她却没有注意到旁边的小女孩儿一直注视着她的嘴唇。
这一切尽收在王慕倾和余夏的眼里,她们默契的对视,彼此了解对方的关注点。余夏搂着她问,“开心么?”
王慕倾点点头,“好不一样的年夜饭,特别开心。”
大年初一的早上,王慕倾拉扯着余夏的被子,“快起来,余夏!大年初一,怎么能起那么晚,让娘还有小旦怎么想,像什么样子。”
“不嘛,除非你亲亲我!”
“快起来啦!第一次和娘一起过年,怎么能让她等。”
“好啦,我起来。”
余夏闭着眼睛套衣服,只听王慕倾幽怨的说,“你穿的是我的啦!”
“哦!我说怎么有点松,倾倾,你是不是胖了啊,哎呦…我错了。”
这个年过得异常热闹,夏旦在院子里疯闹,陆裳抱着吃的跟在后面,谢忠不远不近的护着,萧山为了再比一次武,像个苍蝇似的在熊然耳边喋喋不休,熊然忙着帮小雅做鲜花糕。听说有病患,柳枚饭都没吃好,抱起药箱往外赶。那边角落里,马棚塌了,马儿乱叫,凌儿哇哇大哭,李医生哈哈大笑。
凉亭里,余夏担忧的说道,“乱遭,好吵。”
她转头问王慕倾,”
你现在还觉得开心吗?”
王慕倾品着茶,点点头,“原来,还可以这么有意思的生活。”
她们默契的对视,脸上带着温柔的笑意。
故事可以停留在这里,但生活还是要继续。
过了初六,陆裳准备离开,余夏没有问她为什么不留下来和她们一起生活,她和王慕倾只是仔细的帮帮着她收拾东西,冬天的棉被,夏天的素衣,秋天的披风,装得马车都塞不下,不得已换了个更大的马车。
临走前余夏还塞了一个沉甸甸的钱袋子给陆裳,陆裳推拒,余夏只是握住她的手告诉她,“是你儿子挣的,孝敬给您的。”
谢忠驾着马车迎着夕阳前行,车里面的陆裳探着头,和余夏挥手告别,她的孩子变成了小小一只,她越发得不舍。
“娘亲!”
“唉!”
余夏牵着王慕倾跑了几步,“我们在家等你们回来。”
陆裳眼角泛着湿润,摸着余夏的脸颊,“好。”
直到人影都看不到了,陆裳才不舍的回头。谢忠不解,问她,既然这么不舍,为什么还要选择离开。陆裳只是摇摇头,沉默。
“是因为我那时说的话么?”
孩子不在你身边也许能更安全,那时谢忠曾为了安抚陆裳说过这样的话,“现在不同那时了,皇帝病重,太子年幼,不会有人追查你,你不会连累到你的孩子。”
“话虽如此。”
陆裳低垂下头,看着手中的钱袋子,“你不会懂得一个母亲的心境,哪怕那种可能性很小,我也不想因为我的缘故拖累到她。她的出身会给她带来很多灾祸,从小到大也没有受到母亲爱护,她回到我身边后,还得忍受我的冷嘲热讽,作为她的母亲,我什么都没能为她做,我只希望她余生平安,哪怕代价是我再也不再见她,我都愿意的。”
“皇帝身体不佳,听说连话都不能说了,等到他一离世,和他有关的人都会被清缴,到那时无人会知晓你的事,更不会有人知道余夏是先皇的私生子,太子登基,朝臣更替,你的身份也只会是一个普通的母亲,而余夏也只是众多百姓中的一人。不再会有人拿你们的身份做文章,你们也不会成为权力斗争中的棋子。”
“要是余知荣再想利用余夏的身份呢,太子即便登基也年纪尚轻,要是余知荣打着清君侧的旗号,又亮出余夏先皇私生子的身份,举旗造反,余夏还是很危险?”
陆裳紧张的说道。
“不会有那种可能,因为余知荣自顾不暇。”
谢忠平静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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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里只是少了两个人,却一下子清冷了不少。可能是从未被长辈如此温柔对待过,这一次第一次体会到了母亲无私的爱,让余夏无比贪恋的同时,她又想起了上一世的父母。
她问旁边的夏旦,“上一世,我的爸爸妈妈,后来怎么样?”
夏旦沉思了一会儿。
余夏描
绘着,“没有我,他们应该离婚,又各自找到合适的人组成新的家庭了,他们应该会很幸福吧!”
“你走了之后,你母亲精神失常,你父亲寸步不离的照顾她,你母亲痊愈后,他们养了一条狗,每天一起上班、下班,晚上一起遛狗,是小区里面公认的模范夫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