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议室内,张进澄的声音滔滔不绝,令参会的一众导师昏昏欲睡。
一些刚刚有资格参与到议会的例会中来的年轻导师,还比较拘束,坐在环形桌后猛掐大腿,努力让自己不打瞌睡。年纪大一些的就简单直爽了许多,有的直接闭上眼睛,将魔识沉入迷离域,自顾自地修行神通,有的翻开小说,读的津津有味。一些大师级的资深导师更是直接聊天打牌,完全不把张进澄的长篇大论放在眼里。
当然,也有极少数特别年轻的,心中困惑不解。
“他这哗众取宠似的,到底是图什么啊”
旁边一个资深导师瞥了他一眼,解释道“这是人家的工作。”
年轻导师顿时不解“监察员履职吗但哪有他这么监察的这分明是无理取闹啊,他说的这些根本没有道理”
“就是无理取闹,人家的本职是无理取闹,监察是业余爱好。”
年轻人听到目瞪口呆。可惜那个资深的中年导师却懒得多说,继续翻看自己的迷离之书去了。
好在他身旁还是有好心人的。
一个胡子花白的老人叹息道“皇室对红山学院的态度一向如此,派人过来就是无事生非的,他不念这些稿子,才叫失职。”
年轻人顿时义愤填膺起来“专程过来无事生非学院为什么要容忍这种人”
“不然呢,把他扳倒,换个更难缠的”
之前说话的中年人,回过头冷笑了一声,“你是喜欢猪一样的对手,还是喜欢神一样的对手”
年轻人顿时瞠目结舌。
“这张进澄现在无非是念几张狗屁不通的官样文章,之后院长说一句我们会酌情考虑也就应付过去了,无非是耽误大家一点时间。真换个精明能干的,给你认真监察一番,那就等着大伙鸡飞狗跳吧。”
年轻人又不理解了“咱们禁不起监察吗”
“废话。”
中年人顿时一副面对朽木的表情,“红山学院一年几十亿银元的进出,算上外围体系,几千位教职员工的运营,你觉得这么庞大的组织,有可能禁得起严格的监察别说红山禁不起,圣元议会那边标榜圣洁无暇的圣元学院一样禁不起只不过张进澄这废物抓不到破绽,所以只能念这些废话罢了。”
这番话,着实摧残了一番年轻导师的纯洁心灵世界,但他很快又想到“既然张进澄在这边一直也做不了什么实事,为什么皇室不换个人来”
“换个人来把红山学院逼得鸡飞狗跳,撕破脸皮吗”
中年人反问道,“大秦帝国一共也就三家像样的魔道学院,直接逼反一家,再让另一家兔死狐悲,圣元议会怕是要笑出尿来。”
“所以皇室其实也不在乎张进澄在这边做了什么”
“在乎还是在乎的。”
老人说道,“至少从之前那些年的情况来看,皇室固然不希望和学院撕破脸皮,却也不想两家一团和睦,有个搅屎棍在这里惹是生非,让大家不得安宁,也就够了。而从这一点上来说,张进澄的确兢兢业业,做得不错。”
几人说话间,张进澄也终于念完了稿子。
大宗师也照例用废话搪塞了过去“感谢监察员的宝贵意见,我们会认真考虑,那么”
话音未落,张进澄忽然竖起眉毛,瞪大眼睛,大声说道“少用这种冠冕堂皇的废话来搪塞我你们什么时候认真考虑过我的意见了我参加红山议会的例会,至今已经833次了,提出的整改意见过三千条,你们有哪一条是真正遵照我的意见执行过了每次都是同样的废话,每次都是同样的结果甚至每次都有人不知廉耻地在会议中聊天打牌还有那边几个你们真以为自己说话我听不见吗”
张进澄转过身,干枯的手指直接指向了刚刚议论他的老中少三人组。
“做不了什么实事猪一样的对手背后对人如此恶言相向,你们的家教何在还有,我为什么做不了什么实事,你们扪心自问一下吧是我真的废话连篇,只顾着找你们的麻烦还是你们从一开始就先入为主,把我当成了敌人,所以对我的意见充满偏见”